隊伍行進到保定,保定,河北保定路首府所在地,在河北算是比較有名的城市。
忽必烈原本希望能在保定看到一些令他高興的事情,然而一到保定城外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殘破的城牆,崩壞的城門樓,無精打采的老弱病殘,這樣的城市若是遭到漢軍突襲,根本就不堪一擊!
忽必烈非常憤怒,“保定知州何在?”
一個中年人嚇了一跳,慌忙出列叩拜,“微臣在!”
忽必烈站在龍輦上,一指麵前仿佛打個噴嚏就能倒塌的城牆,喝問道:“城牆殘破至此,為何不進行修整?”
知州連忙解釋道:“非是微臣不為,實在是無法為啊!”抬起頭來,一臉無奈地道:“陛下,州府府庫早已空虛,朝中也無錢款下來。微臣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忽必烈皺了皺眉頭,知道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們,不禁歎了口氣。
忽必烈指了指城門處的衛兵,“那這些戍軍為何都是些老弱病殘?”
“陛下明鑒,實在是因為找不到壯年人啊!凡是能夠遠行的,都逃難去了,隻留下老弱病殘,因此屬下隻能使用這些人了!”
忽必烈不悅地道:“朝廷早就下發命令,不許當地百姓離開戶籍地,為何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知州無奈地道:“連衙役都跑光了,屬下哪裏還能攔得住普通百姓啊?”
忽必烈緊緊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擔憂,如此這般,將來漢軍、宋軍大舉來攻,如何抵擋?
忽必烈在前呼後擁下進入保定。街道上行人寥寥,幾乎所有店鋪都大門緊閉,秋風拂來,落葉紛飛,平添了幾分蕭瑟的氣氛!街道兩旁的百姓看見忽必烈一行人,全都一臉麻木的模樣,似乎外界的情況已經絲毫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了!
當天晚上,忽必烈本來是打算留宿在州衙的,然而由於州衙實在是太殘破了,因此忽必烈一行人隻得到城外搭起營帳過夜。
大帳中,忽必烈緊皺眉頭,兩旁的燈火不停地跳動著,照得忽必烈臉孔明暗不定。兩旁的文武也都神色凝重的模樣。
張知古立在帳下彙報著整個河北的情況,全是壞消息!戶口銳減嚴重,初步統計,已經有近四成的百姓逃到南宋和漢軍方麵去了;土地普遍荒廢,水渠等水利設施損壞嚴重;盜匪橫行,致使各條官道都不安寧;……。
好半晌後,張知古才彙報完畢。
現場的氣氛非常凝重,每一個人都感到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一般,令他們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忽必烈沉聲道:“必須立刻施行趙葵的計劃,必須立刻施行!”掃視了眾人一眼,“不能再耽擱了!”
忽必烈一回到大都,便破開所有阻力,全力推行改革計劃。隨著計劃的施行,人們漸漸地看到了效果,原本荒廢的土地開始有人耕種,前往西邊的商路更加熱鬧了,貴族的資金錢糧開始源源不斷流入蒙元的國庫,原本荒蕪人煙的北方草原腹地及東北地區出現了許多人,他們開始建築城垣,這些人很多是囚犯,還有很多是高麗俘虜。蒙元的一切都開始在好轉,然而蒙元此時就仿佛一個病重的病人,雖然出現了好轉的跡象,但情況依舊非常嚴重,另外,在這一係列的政策中,向貴族售賣土地的政策雖然可以在短期充實國庫,然而卻也埋下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