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唐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此處，身後還跟著一名年過六旬的老仆。
“嗯。”
仿佛早已察覺唐山，聲音很平靜，就像是皇帝麵對臣子一樣，平靜到沒有一點感情在內。
就連匍匐在地麵的一眾家仆也站了起來，個個身姿挺拔，靜靜的望著唐山。
唐山並沒有惱火，視若未見，開口道：“不知父親找孩兒前來，有何要事？”
“倒是沒有它事，隻是看看你近日可好。”
唐天豪這般開口，說出來好像是在關心，可卻沒有任何一點情感存在，讓人實在生不出一絲感激的念頭。
“多謝父親關心，孩兒在那過得很好，吃的好喝的好，再長些肉，怕是要成豬了。”
唐山開口，帶著玩笑，但言語之中卻有譏諷，譏諷自己！
聽到這話，唐天豪微微抬起頭，平靜的望著唐山，刹那間大堂內仿佛空氣都凝聚，唐山感到有一股無形之力壓迫而來，讓他的身體僵硬不已。
很安靜！很安靜！安靜的水滴之音也清晰可聞。
良久之後，唐天豪緩緩開口：“好了，你回去吧。”
“是！”唐山深吸一口氣，這種壓力蕩然無存，隻是剛準備抬腿，心中突兀的響起“唐元霸”這三個字，不由問道：“弟弟呢？”
他有些好奇，唐元霸來了，怎麼又不在了？
此話一說，一旁的唐靜水“噗嗤”一下卻笑了出聲。
眉頭一皺，唐山自然注意到唐靜水的存在，卻連正眼也未曾瞧過她一眼。
隻是最為驚訝的莫過於唐天豪，因為，這是唐山第一次喊唐元霸弟弟，而且他今日的所作所為，顯然與以往有所不同。
“他已經走了。”
唐天豪淡淡說道。
“哦。”唐山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走了好，走了至少不會讓他那麼難受。
隻不過，就在唐山即將要走出去的時候，唐天豪開口了。
“你以後莫要說是元霸的哥哥，也莫要怪責與我。”
這番話說出，唐山整個人愣住，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沒有！弟…元霸他是個天才，我怎能與他相比，我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我反倒覺得，如此這樣最好，吃好喝好，做一個平凡之人，也是一件好事。”
這番話，就像是當初張茹說的一般，是如此的苦澀。
“你這麼想，元霸會很開心，為父也會很開心，唐山啊，你要記住，我這樣做，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元霸的前途，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如此，但以後…唐家堡內，你莫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唐天豪的話音很冷漠，沒有任何的感情，似是落入寒冰極地，讓唐山渾身肌膚刺痛。
唐山真想痛罵此人一頓，很想反抗一番，可是，他忍了！
自己真就是廢物？自己真的如此不堪？自己與唐元霸得差距，就是那般觸不可及？
他呼吸有些急促，隻是最終恢複平靜，留下兩個字。
“懂了！”
父與子之間的交流，本是很普通服從，但這兩個字落入他人耳中，卻是多麼無奈。
唐山走了，唐天豪並沒有給予理會，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唐少爺……”
老仆突然喊住遠去的唐山，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忽然之間，唐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道：“何事？”
老仆不知如何說得，隻是簡單的透出幾字，便不告而別。
“你母親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