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天本是沉璧的奶奶過生日,當晚除了沉璧剛結婚度蜜月去了的堂姐和堂姐夫以外,悉數都回來了。除了自家人外,本市的上層人士也預計要來一半多,在這許多的人裏,沉璧最喜歡見到的卻是一個往這兩類人裏都沒法分的人。他就是大姑姑後來的老公(也就是爺爺常常罵著的小白臉)的弟弟,因為他哥哥是在夜總會當男公關的時候認識大姑姑的,並且結婚後也一直沒有工作卻依舊奢侈無度。在家人看來這樣子的他哥哥就是一個靠女人養著的很張揚的家夥,所以幾乎沒人喜歡他哥哥,連帶著和他一起來到大姑姑家的他平時也很難做人。但是,即使是最討厭他哥哥的爺爺也曾經說過:這個弟弟和哥哥還是很不一樣的!
這兩兄弟哥哥叫葉連華,弟弟叫葉慈。哥哥最愛張揚,弟弟比較低調。哥哥的感情豐富的像邊疆的天氣,從烈日炎炎急轉暴風驟雨一會又馬上麗旭和風再回到天寒地凍——都是很平常的狀況,反正他一向自信的吃定大姑姑以及那些同大姑姑一樣孤獨的中年婦女,所以他什麼都不怕。弟弟卻是那種慣看驚濤駭浪,穩坐釣魚台的個性,在他這邊的天氣似乎永永遠遠都是雲淡風輕,他沒有大悲也從不大喜,聰明的眼睛裏總帶著淡淡的微笑,偶爾的憂傷也隻是輕描淡寫的掠過,什麼都是一種淡淡的浪子情懷的式無所謂——可是奶奶說過:靜水常深。掩飾的很好的人,未必是沒有感情的人,也許隻是太深了,深的就像海底兩萬裏的美麗如果不是有心人一定不會知道。
昨天沉璧還收到堂姐打來的電話抱怨說小妹(沉璧)和葉慈都沒去參加她的婚禮,結果害的她臨時又找伴娘又找伴郎的,伴娘還好,反正不止一個呢。可是伴郎可隻有一個而且還要負責餐後發言的居然也翹掉了。按堂姐的話說:“那小子,現在是長脾氣了是吧?從小我說的他沒有不聽的,關鍵時候居然放我鴿子!”
沉璧被電話裏這個女人抓狂的聲音給震的耳朵都快聾了,為了不進一步觸動她激動的情緒隻好耐心的跟她解釋自己是被走的急的長輩們給落家裏的,至於慈大哥:“我記得人家早說過,那天有事,不能去的吧?”
“我是你姐呃?你連我的婚禮都不參加,現在還幫那種家夥說話!他有什麼事能大過我結婚啊?我認識你們是一兩年的事嗎?有什麼事不能推掉啊?!我以為那小子也就說說罷了,結果他還真夠膽,說不來就不來!”
“姐,你別老是那小子,那小子的說,人家按輩份說你還得叫叔叔呢?”
“死去,他哥我從來不叫爹!而且他還比我小一個月,我沒讓他叫我姐姐都不錯了!”
“姐,我錯了。(=@__@=)”
“認錯沒用,我火著呢!整個婚禮沒意思透了,止不住的想發脾氣,我都快瘋了!好不容易有個出氣口,你就受著點吧!”
“姐,你去找葉慈哥……罵嘛,我今天有點忙呃……”
“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手機一直關機——所以我才更堵得慌,需要找個出氣口!”
“說起來是啊,快有一個星期大家都聯係不上他了……不過,姐,沒關係!他在咱們家混了這麼多年飯,奶奶的生日他不會不參加的,明天一定回來,他回來我就罵他,然後讓他給你打電話!”
…………
可是真看到葉慈的時候,沉璧還真嚇了一跳,本來就偏瘦的人顯得更消瘦了,麵色也蒼白的有些憔悴,一米七三的個子,幾乎有女孩子一樣纖細的感覺了。好在配著他那張比他哥哥還好看的臉,加上一貫的親切笑容和溫柔的語氣依舊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