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暮東流誅心之言下法海居然靜立原地,神色詭異的不停變化著,雙目緊閉眼皮極速顫動,好似心中生出什麼大恐怖正與之交鋒。
“看來,你還不是佛。”
暮東流說罷,手中刀已慢慢抬向法海脖頸。
“看你內心如此掙紮,不如,我幫你解脫吧。”
而法海隻是站在那裏如同陷入魔怔之中。
“吼!”
不想就在暮東流剛抬起刀還未放下時,就見那法海身邊的金龍猛然吼道,而法海也隨即動了,緩緩張開眼睛,看向暮東流。
暮東流眼神漸變,隻見法海睜開的雙眼之中居然流出來血來。
“本座甘願受罰。”
他竟然自毀雙目,而後慢慢閉住。
“可惜了。”
暮東流暗自一聲歎息,隨即身體後退。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隻見法海閉目的麵容莫名的讓人生出一股心悸。
“善惡不分,目視紅塵,而心欲紅塵,此目不要也罷。”
他臉上居然騰起一股莫名的慈悲意。身上周圍散出的佛光居然隱隱透著一股詭異的紅,猶如血光。
“今日我於佛前立誓,必斬盡天下妖魔,妖魔不盡,法海誓不成佛。”
法海麵容慈悲,嘴角泛笑,如一拈花佛陀。
“轟!”
隨著他話起話落,隻見天空之上一道恐怖雷電直直朝金山法寺劈去,佛窟之頂頓時煙消雲散。
原本佛窟之中的如來佛像頓時暴露在天空之下,讓暮東流驚疑的是那佛像渾身金漆頃刻之間竟脫落的幹幹淨淨,原本寶相莊嚴的佛像眨眼之間變得斑駁不堪長滿苔蘚,而在那佛像雙眼之中居然流出兩滴淚。
“金佛滴淚,佛像自汙,法海入魔了。”
遠處白素貞神色滿是驚懼。
“入魔征兆?”
暮東流心中也是一震。
“孽龍,今日你穢我佛心,斬盡妖魔,便由你首試。”
“叱!”
他神色莊嚴,好像在說什麼慈悲之語。
伴隨著口中叱語,法海右手徒然狠狠抓向身旁護法天龍,頓時金龍在掙紮哀聲之下居然慢慢染黑,轉眼竟化作一條殘暴黑龍,而後身形一變已是一把落在法海手上的魔刀,黑氣繚繞。
魔刀一經入手,法海周身原本漸漸黯淡的佛光竟然全部染黑,魔氣之恐怖,竟然卷動無邊浮雲,身上原本驚人的法力居然更加恐怖。
“孽龍,今日我就看看,是你手中邪刀更甚,還是我手中佛刀更強。”
法海此刻心中魔障愈強,早已分不清自己是魔非佛。
可憐一代佛子,竟心生魔障,一念差錯遁入魔道。
暮東流神色冷然的盯著聲勢恐怖的法海,他並沒有什麼愧疚之心,對他而言,對手之間,早已沒有正邪之分,隻有勝負生死之局。
“好,如此才有意思。”
暮東流冷笑一聲。
天泣刀一揚頓時朝法海罩下。
“錚!”
雙目緊閉的佛海好似早已察覺,提刀一擋,兩刀頓時相交,隻見周圍無數冰塊和石塊飛散,兩人腳下更是出現一個百米多的大坑。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規則很強,當初風雲之中暮東流一招一式皆有恐怖的威力,而此刻在這裏,卻好像被壓製一樣。
兩人一觸即分,隻見法海右手朝手中刀身一抹便生出無數黑色火焰,繼而又與暮東流戰在一起。
正所謂千載求佛不及一念成魔,法海入魔漸深,手中魔刀越來越得心應手,而且那刀身之上的黑色火焰更是恐怖的異常,暮東流除了開始能隱隱略占上風而後居然漸漸壓製不住了。
“轟……”
恐怖的碰撞之下,到處都是兩人交鋒後留下的驚人溝壑。
刀光刀影刀氣蔓延無邊,頓時無數在金山法寺遠處觀望的凡人遭殃了。
一經波及頓時命喪當場,肢體橫飛,慘叫不絕於耳。若非青白兩蛇施展法術擋住,恐怕當真會死傷無數。
而法海原本刀刀奪命的手似乎也在聽到那一聲聲慘叫聲後有了片刻的遲疑。
“嘭!”
暮東流見此借兩人雙刀交鋒之際,一手握拳頓時將法海擊的橫飛出去,在地上砸出去多遠。
而他心中已有退去之意,並不是心生懼意,而是此刻自己原本就身負恐怖傷勢,再加上長期囚困,體內力量早已勢微,他需要恢複。
看了眼似乎沒有任何傷勢慢慢站起的法海,他身形一轉天泣歸匣人已朝遠處深山而去。
“姐姐,那個龍妖輸了。”
小青看著暮東流遠去的身影說道。
“不,是那和尚輸了,從此深入魔道,恐怕再難回頭,別看了,追上他。”
白素貞說道,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朝暮東流追去。
“對啊,他還說要給我一滴龍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