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做好了？”手中的茶杯放下。
“回王爺，一切都辦妥了，果然不出王爺所料，柳綠雪上當了。”黑暗的屋子，火舌悄悄吐焰，映上說話人臉上暗紅的刀疤。
“嗯，這次辦事不錯，必重重有賞，下去吧。”坐在高處的人發話。
門敞開了，男子轉身離開。
跨出門的一刹，男子倒地，身後刺刀泛著寒光。
房間內四坐的人無不驚恐，麵麵相覷。
“王爺，這樣是為何？”
“哦，胡大人，斬草要除根，留著此人並無用處。留著，也隻是禍患。老夫，隻相信死人。”把玩著手中的翠玉扳指，眼睛閉上：“想必，今後煩惱已除。楚兄，這次還要多謝你了，今後定會好好招待墨然，老夫一定會讓墨然平步青雲，成為天子第一重臣。”
“多謝王爺提拔，犬子能為王爺辦事實是三生有幸啊。”
＊ ＊ ＊ ＊ ＊
刀鋒閃著寒光，眼前女子緩緩移近，殺了她，隻是一瞬。
使命的完成，就在此一瞬。
刀猝然離手。陽光應著鋒芒，模糊了綠雪的眼睛。
窗外的人，應聲倒去。
手中的托盤灑落，紫砂壺碎成一地蓮花。茶中霧氣氤氳，竟在碎片上凝成片片雲彩。上下翻動的霧氣正如大雪紛落，融進散落的茶水。
“窗外有刺客。”墨然留下一句，轉身離開，眼中霧氣氤氳。
綠雪緊隨出門，窗口侍衛倒在血泊之中。
綠雪忙跑著跟上墨然。
“為什麼？為什麼不看清楚就胡亂殺人？”綠雪拉著墨然衣角問。
“他，隻是一個下人。”墨然聲如破冰，寒冷得讓人發寒。
“下人？下人就不是人了嗎？下人就是可以讓你胡亂殺害而不值一文嗎？你知不知道救一個人需要耗費多少力氣？就這樣輕易致人於死地？”綠雪瞪大了眼睛，望著墨然。
墨然手一甩，爭離了綠雪的手：“我不是醫生，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我想過了，綠雪姑娘還是離開為好，留在這裏，並不安全。還有，暫時不要回柳氏茶莊，回去，隻會對你更加不利。”
綠雪被墨然此翻話生生地怔住了。
“喂，好像是你要我留在這裏的吧。”綠雪頭一歪，嘴裏含著淡淡戲謔的笑意。
“那就現在請離開，記住，不要回茶莊。”
離開府邸，綠雪對那個陰晴不定的楚墨然徹底折服了。天下有那種糟糕性情的人怕是隻有他楚墨然一人了吧，綠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