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煙就在客廳的椅子上靠了一夜,等她醒來的時候紫蒼煜已經走了,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像是抽開的思緒般逐見脈絡。容落低頭正在打掃著屋子。
“容落姑姑,娘娘醒了沒?”
“奀姑娘,公主她已經醒了。就在裏屋躺著。”
“那我先進去看看。”
隻見兮弱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絕美的麵容看起來有些憔悴,蒼白的臉龐讓人心疼。目光一直注視著窗外,目光渙散,好似就沒有看見瑾煙進來一般。
“奴才見過娘娘。”
隻見兮弱諷刺的一笑,柔柔道:“奀姑娘客氣了。我已經不再是什麼娘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想必你也很清楚的。”
瑾煙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她的性子和紫蒼煜還真是有些相像呢。“娘娘,我有事想要求娘娘幫忙。”說完就跪在兮弱的床前。
“你快起來。”兮弱見狀趕忙扶起瑾煙,拉著她坐在床邊,想了好一會才緩緩道:“我看的出來,煜兒他對你很上心。你有什麼事,大可以和他說。我現在的處境怕是也幫不上忙的。”若有所思的看著瑾煙。
瑾煙隻覺得突然之間好冷。牽強的露出慘白的笑容,說:“娘娘,我想去水郅尋畫墨色煙雨圖的先生,不知娘娘可否幫我這個忙。我現在是在殿前侍奉,不知道有什麼方法才能出宮去,還望娘娘指點一二。”
兮弱想了好久,怎麼也想不明白瑾煙要那副畫究竟想要幹什麼,隻不過是她的師兄送給的她,留作紀念的物品,想來也沒什麼秘密在裏麵,否則有的話,懸掛此處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以紫蒼煜的睿智怕是早都發現了,怎會讓它留至今日。
兮弱的身體很不好,像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陰天的時候總是會心口疼的厲害,喘不上氣來。紫蒼煜在外麵找了很多的偏方還是沒能治好,之前聖上也曾尋遍名醫都沒能根治,現在這種情況下更是不要奢望了。天氣一涼病就會發作。
瑾煙在床前照顧著,才從容落的口中得知。
原來兮妃就是前朝公主,當時紫景攻陷幕陰國時她才五六歲,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會被皇家的人收養,聖上一直很喜歡她,即位不久不顧眾大臣的反對就封她為妃,隻是當年的事究竟是怎麼樣的,現在已經沒人知道了。為何會被囚禁至此,就連夙王都瞞著。估計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不會關在這個地方,在宮裏銷聲匿跡,成為不能提及的秘密。
天黑的連一顆星也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風一陣勝似一陣的吹打著窗戶,呼呼的叫個不停。聽起來來極其鬼魅,那種恐怖的感覺包圍著所有人,忽明忽暗的天色讓人看著就覺得害怕。突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好恐怖,毫無預兆的發生著不可預及的事。
瑾煙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陣陣狂風。眸心皺著,看起來心裏有化不開的愁緒。
“奀姑娘,今晚就委屈你和我擠在一個床上了。這裏是冷宮,不比其他地方,委屈姑娘了。”容落看著瑾煙蕭條的背影,有些無可奈何的說著。
瑾煙轉過身對著容落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說:“姑姑說的什麼話呀,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能和姑姑睡在一張床上是瑾煙的福氣,怎麼能說是委屈呢。”
剛一說完,就聽見客廳的門吱呀一聲響了,風吹的男子的發絲有些淩亂,但是矯健的身影還是直直的矗立著,此刻看起來那麼高大。臉上的表情陰森的就好似地府修羅,渾身上下冒著寒氣。
瑾煙還沒來的及出去,就聽見裏屋傳來嬌柔弱弱的聲音。
“季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