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探子八百裏加急從北疆趕了過來,澄王現在正在芳伊殿和眾位大臣商議著朝中大事。太平盛世已經逐漸被各方動蕩的勢力逐漸瓜分,朝中的官員也開始思考自己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一個不小心選錯了主子,便是骨埋黃土之日。勢力大的官員自然是在拉攏四方的能人異士,若是有一天天下盡起紛爭,也可以護的家族安全。那些官職小又沒有什麼關係的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尋找門路。
聖上昏迷不醒,青季霜又開始蠢蠢欲動,後宮的爭鬥更是紛亂不堪,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奀四夫人去的第三日逍王的母妃突然之間暴斃。麵上說是暴斃,澄王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當日寵冠後宮的端妃娘娘,披頭散發的躺在冷宮的前廳,立馬遣散了宮人,隻留下一人在身邊,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春光乍泄,脖子上還有深深淺淺的吻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一雙圓目睜的大大的,看著前麵,那眼裏是無限的恐懼,還有不可置信,還帶著些悲涼和哀怨,眼角掛著淚痕,顯然身前是掙紮過的,左邊的麵頰五個紅紅的手指印,一看就是男子的手,寬而大,當年以狠毒而稱的端妃沒想到今日會以這樣的慘淡的結局收場,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澄王步伐穩健的上前,合上端妃的眼睛。抬頭了看了看依舊晴朗的天空,突然覺得這藍天就如同惡魔一樣在扭動著命運的齒輪。
“梓英,傳令下去,凡是今天看到端妃娘娘遺體的宮人全部發配充軍,嚴禁消息,就說。端妃娘娘身體孱弱,感染風寒,不幸病逝。”說完,便離開了這個冰冷的冷宮。
“是。”
因為紫殊梨的昏迷不醒,澄王便暫住雍和殿偏殿,已報會有突發情況的發生。
夜半時分,澄王身著單薄的水色長衫,一年來休整勢力,被貶被寵,這個男子已經練就了更加從容不迫的處事態度,處事更加的果斷狠絕,性格還是那麼的溫如春風。目光清冷的看過層層的高牆,高傲的站在雍和殿前俯視著整個梨沁宮。雍和殿建的本就比其他宮殿高,站在台階上更能清楚的看到其他的宮殿的情況,或許這就是帝王與普通人的不同。
瑾煙啊,你到底是如何的狠心才能走的這樣決絕。一年來我分了兩股人一處在欒王府看著護你周全,另一處在三國邊境徘徊著,尋找你的下落。明明知道你剛走時六哥放了消息說你和欒王分散了,我雖知道那是真的,可是也看到了六哥的野心他想用你來牽絆我,可我仍然是不放心,大力在科底藍草原找你。沒想到,時過境遷,一年的時間,藍山的變故,讓你的心開始動搖了,是我錯過了尋你的時間,還是我們本就有緣無分呢。現在,我已不想再找你了,六哥以為你在藍山歿了,便著急的主動請兵前去北疆,我知道他是去找你的。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我已想好,我要做這天下的王,擊退連厥,滅掉祈水,這樣你便會看到我的身影,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逃過你的視線,你的耳朵,我相信,等我坐了天下,你會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
瑾兒,我等著你回到我的身邊。
澄王嘴裏呢喃著,冬日裏的寒風呼呼的吹著,他單薄的身體在這空曠的地方看起來極為渺小,吹打著他的身軀,他卻堅定如磐石一動不動,仿佛有著世間最堅定的信念,如巍峨的大山,屹立不倒。
“王爺,天涼了,回去吧。”梓英順手披上一件暗紫色的長絨披風,目光心疼的看著他家的主子。這個溫暖的男子可以在這個冰冷的冬天溫暖所有人的心房,卻不知溫暖他心房的人在哪裏。這一年來從未見到他真正的開心笑過,不管是得意之時還是在失意之時他總是那麼淺淡的笑容對著每一個人,但是每次隻要一聽到你的消息便會從心底開心的笑出來。
紫蒼尹回過頭來笑了笑,那笑慘淡的就像本該在夏日裏開的花卻在冬日裏盛開,那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人不敢用手去觸碰。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聖祖一十四年臘月初八,臘八節。
連厥的軍隊在紹城城外全軍修整,真大口大口的坐在城下喝著臘八粥,目光晶瑩,個個麵上露著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