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言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唯兒趴在床邊剛睡著。
屋子布置的不是很奢華,也不像女子的閨房,倒多了分文氣,中間放著一個圓幾,牆上掛著一幅字,隔的有些遠看不清。
眼神滴溜溜的轉了一個圈,方才落到床邊的唯兒身上。手臂被她壓的有些麻了,此刻的藍言根本不知道睡在床邊的人是誰,剛動動手臂,唯兒就抬起頭來。
“言兒。”
唯兒淚眼朦朧的看著原本一臉茫然在看到她之後轉為驚訝表情的藍言,破涕為笑道:“餓了吧,我去給你端吃的來,流雲公子聽到你醒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藍言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想攔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卻已經跑了出去,無奈的笑笑。
動動身子,隻覺得有些懶,卻沒什麼疼痛,回想當時掉入沼澤地,是流雲沒有放開她,還被她拉了下去,隻記得迷迷糊糊中流雲拉著她在不斷的向下遊。
流雲因為擔心藍言一直睡不著,聽到唯兒忙著跑出去,也沒來找他,想著可能是藍言醒了,便急忙過來看她,卻沒想到她竟在看著床頂發呆。
“想什麼?這麼入神,連進來人都不知道。”
流雲坐在床邊,把她輕輕扶起來靠著,拿水遞給她。
“慢點喝。”
“謝謝。”不知是睡的時間久了,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臉上還是難掩其笑容。
“我睡了多久,是你救我上來的吧,這下我可欠你一條命了。對了,唯兒怎麼會來?”
藍言看著他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上午流雲和代為錦談過話,他便和隨從一同離開了,他說的還真準。
聽著她一下子說出這麼多問題,流雲揉揉她的額發,寵溺一笑說:“就兩天,那天剛遊到出口就碰到唯兒,我本也無力再上去,是她托人救了我們,至於她怎麼會來你還是問她好了。這下你還有什麼問題。”
從梨都到盛京來怎麼樣也得一個月,她竟是從何時啟程,也恰好能在那個時候遇到他們,隻怕不是普通的跟隨吧。
“那這裏是?”
“我在盛京的一個莊園,你不用擔心,安心養病。等你好了,想去哪裏,我陪你。”
為什麼他和代為錦這麼像,看著他的容顏就好像看到他一樣,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身上和代為錦有太過相似的地方。他的話讓她感動,也無所適從。
正好這時唯兒進來,一臉的笑容。
極識趣的將粥塞到流雲手裏,笑著對藍言說:“流雲公子就勞煩你了,言兒,我先出去了。”
流雲點點頭。
“來,慢點。”流雲準備喂她,藍言有些遲疑的看著他,喝下一口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伸手去接碗,卻被他剜了一眼,他端著碗執拗的不肯給她。
藍言也隻好作罷。
“初言欒。”頓了頓才說:“他,是不是在追查我們?”
流雲隻顧著給她喂飯,也不回答她的話,過了良久才說:“祈王的身首被人擄走,欒王稱祈王身染重疾,不治身亡,皇子年幼難以繼承大統,所以祈王特此下旨讓唯一的兄弟欒王接替王位,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三嗟其口。盛京街頭傳言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