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了。”唯兒端著飯菜進門就看到一臉鬱悶的藍言靠在床欄上。
唯兒笑著將菜放到桌上,伺候她起身,說:“我進來的時候見你躺在水桶裏睡著了,便將你撫到了床上,給你穿的衣服,可能是太累了,你都沒醒。芷淳姑娘已經回來了。”
“嗯,去喊她過來吧。”
“是。”
將頭發輕輕挽起,耷拉著袍子坐在凳子上吃飯,果然還是唯兒細心,都知道她愛吃些什麼。
“公子?”
“進來吧。芷淳坐吧,唯兒也坐。”
芷淳淺黃色長裙坐在藍言對麵,過了這些年在外打滾,她也不像之前那麼直言爽快,學會了隱蔽鋒芒。
藍言笑了笑道:“用過晚飯沒有?”
“謝公子,不用了。您托我辦的事。”芷淳抬頭看了看仍在吃飯的藍言,似在詢問她意思,畢竟這裏人多嘴雜,難免會有什麼話傳到別人的耳朵裏。
“說吧。唯兒你去外麵盯著,誰來我都不見。”藍言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犀利,輕輕挑了挑眉。
唯兒不動聲色的站去外麵。
“夙王府如今門可羅雀,更是蕭條不已,聽說聖上下令將夙王押進提刑司沒多久府中的下人大多都離府而去,如今府中就剩下夙王的親信之人,越紙凝幾乎終日以淚洗麵,曾去宮中跪求聖上赦免夙王,跪了一天一夜都沒得到赦免。夙王被壓在提刑司,越紙凝幾乎天天去,都沒能進去。所以,夙王的具體情況沒能查到。”芷淳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聽到他的消息,身體明顯的僵硬,沒人能進去探視他,是否聖上有殺他的意思。
想到這個消息,藍言一下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行,她一定要去見他。
“我知道了,天色也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一夜無眠。
她始終擔心他的安慰,生怕他在提刑司過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就算再怎麼樣,他也是個王爺,想來待遇應該不會太差吧。想到此處,她才稍微安心了一下,漸漸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藍言就帶著唯兒,準備去提刑司看望夙王。誰知剛到提刑司就說了個看望夙王就被人家給轟出來了,說什麼都不讓見,好說歹說就是沒有用。
藍言站在提刑司的大門口抬頭看著牌匾上大大的三個大字就覺得心裏一陣涼意,頭頂的太陽炙熱難耐,心髒卻是冷的沒辦法。
“唯兒,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澄王府一趟。”
唯兒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藍言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擔心。
每走一步路都覺得是踩在心尖上,她心裏知道,找澄王也不一定能成功,可若是不找他,就沒人能找了,竹春在行宮,她進不去,在這個梨都,她除了夙王以外能依靠的人也就隻有澄王了。
如今澄王府的大門敞開,來來往往的朝臣,一時之間站在澄王府的門口竟不知道如何前行,她離開這幾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當日那麼突然的離開他而去,連招呼都沒打,心中難免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