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霜一步步慢慢的踏進輪回道,回頭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花陽,深呼吸口氣,用力的點點頭,“白清霜,你可以的,加油!”
“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不能丟下娘不管啊,這些個殺千刀的,怎麼就忍心這麼對你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在白清霜耳邊不停的哭泣,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將她在無盡的黑暗中拉了回來。
睜開疲倦的雙眸,一個約莫著三十來歲的女人正抱著她嚎啕大哭,那尖銳的哭喊聲讓她忍不住蹙眉,試著張口說話,卻發現嗓子火辣辣的疼,那個女人一抬頭,正好撞上了她睜開的眼睛,身子一怔,一把將她推開,“鬼啊!”
白清霜醒來後已經有三天,這三天裏,她可謂經曆了世間的冷暖,先說說那天醒來後看見的女人,就是這具身子的親娘,看見自己女兒明明已經斷氣了,卻又醒了過來,一時不敢相信,才做出了那天的舉動。還有這個身子的爹,紅遙的鎮國公不大不小的官,典型的妻管嚴,平日裏總是笑眯眯的,對這個女兒倒也是愛護有加,不過顧及著大夫人的威嚴,也是很少來她的屋子。
這具身子的主人叫沈紅衣,天生癡傻,十八歲了,嘴角還時常掛著口水,死的那天,正是被大夫人所生的兩個姐姐一人一腳的踹下了水池。白清霜對這一個複雜的大家庭十分的頭疼,那些個牛鬼蛇神時不時的就會來調戲一下她的忍耐,要知道,這具身子是有多虛弱。
“女兒啊,你這次醒來,雖說不癡不傻了,可也別去招惹大房那幾個,”陳花,也就是紅衣娘坐在床邊,苦口婆心的勸導,自打她醒來,看人的眼光都不同了,尤其看那幾個人的眼神,那簡直就是生吞活剝。
“花,我不招惹他們,他們是一個勁的往我這跑,我該怎麼辦?難道再讓他們把我踢下水池,再死一次?”白清霜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是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裏跟他們周旋的。
陳花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的白清霜忍不住無奈的拍拍她的肩膀,“花,沒事的,別擔心,我這可是從閻王爺那報過道的,這不是連他都不敢收我麼,我還能怕了他們幾個,放心吧。”
白清霜在這具身子裏還感到一件無奈的事,那就是,這分明就是個還沒有發育健全的身子,瞧那幹煸的小胸部,前後都差不多,容貌倒是清秀,卻不及白清霜的攝人,特別是那張略顯發黃的小臉,敢情這是營養不良啊,這如何習武,連把菜刀都拿不起來,怎麼殺人,怎麼拿起她的斬月。
身子漸漸好轉,白清霜沒一頓都使勁的吃,吃的很飽,然後就繞著院子跑步,直到跑的大汗淋淋才作罷。整個院子的人都覺得,這個三小姐自從醒來後,是比以前更傻了。
這一日,白清霜剛吃好飯,正摸著滾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站在陽光下,一群散發著濃烈的胭脂氣息的女子有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沈紅衣的兩個姐姐,大姐粉蝶,二姐綠翹,瞧瞧這名,這一家子的名,那都是果斷的花哨啊。
“呦,瞧瞧我們這個三妹,口水是不流了,怎麼好像變成那圈裏養的那個東西了,一天居然能吃那麼多,”大姐粉蝶天生尖酸刻薄樣,麵容倒是有幾分清秀。
二姐綠翹連忙呼應,“就是,就是,大姐你說的,可是豬嗎?”說完,不忘得意的看看白清霜,那雙三角眼,怎麼看怎麼可笑,配合著她那矮胖的身材,更讓人無可奈何。
白清霜冷笑,隨手拿起一顆石子,朝著綠翹肥胖的身子彈去,隻聽一聲尖叫,綠翹居然已經坐到了地上,抱著肚子連聲哀嚎。白清霜也抱著肚子,她是笑得肚子都疼,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人,那分明就是一隻綠色的皮球。
“沈紅衣,是不是你幹的,你居然出手傷人?”粉蝶一聲怒斥,打斷了還在哈哈大笑的白清霜。
“是又怎麼樣,不僅是她,我連你也要打,我還要狠狠的打,”白清霜說著,身子卻已經躍起,一下出現在張大嘴吃驚的粉蝶眼前,抬手“啪啪”就是兩下,抬腳狠狠的踹到了她的肚子上,看著倒在地上淚流滿麵的粉蝶,忍不住又開始笑。“怎麼樣?妹妹我可是在閻王那學來的,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人的。”
那些個丫鬟看著兩個主子躺在地上,話都不敢說一句,特別是白清霜那狠厲的眼神,分明是警告他們不許將兩人扶起。“姐姐們,剛才那會說我是豬,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