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笑臉上就出現兩個小酒窩。
“元站長好!”
“嘻嘻。”元朵兩邊的酒窩更深了,“別叫我站長,叫名字好了,或者叫我小元!”
我咧咧嘴。
元朵把一個袋子遞給我:“裏麵是你的工作服,衣服口袋裏有發行站的地址,明早5點準時上班。”
我接過袋子,裏麵有一件紅馬甲,還有一頂紅色太陽帽。
我隨手戴上太陽帽,衝元朵點了點頭,轉身正要走,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住,一個穿白色職業套裙黑色絲襪的女人下了車。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在鴨綠江遊船上被自己非禮的那位神仙美女嗎?
這時背後傳來元朵的聲音:“秋總來了。”
我渾身一震,震得有些蛋疼,腦子亂糟糟地冒出一句:“什麼秋總?”
“就是我們公司的老總。”元朵在我身後小聲說,“秋總叫秋彤,原來是集團人力資源部副主任,剛被集團派到我們公司任老大1個月。”
一個月前我遭難,卻正是她春風得意時。
人生何處不相逢,要是她看到我,一定會毫不客氣敲了我剛剛到手還沒開始賺銀子的飯碗。這年頭,找一份適合自己快速賺錢的工作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將帽簷使勁往下一拉,低頭就往外走,在門口處和秋彤擦肩而過,身後傳來元朵的聲音:“報告秋總,我們站剛招聘了一名新人,就是剛從你身邊過去的那個帥哥……哎,亦克,你等下。”
聽到這裏,我頭也不回,走得更快了,直奔公交候車點。
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很擁擠,幾乎連放腳的空都沒有。
媽的,怎麼這麼巧,怎麼這麼倒黴,下一步該怎麼辦?站在公交車上,我很懊喪。
到站下車後,我做出了決定:不走,但要避免秋彤發現自己。
我自我安慰著:秋彤是老總,我是發行員,不說中間還有副總,起碼還隔著站長這一層,打不了直接交道,她是發現不了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輕鬆了一些,往宿舍走去。
我租住的宿舍在一所大學附近,一個宿舍樓的單元房,不到100平方的空間被房東用密度板分割成了6個小房間,房間裏除了一張單人床,就隻能放得下一張電腦桌。
不過我的隨身東西也很簡單,除了幾件衣服幾本書,就是一個筆記本電腦,房間小倒也無所謂,反正隻要有張床能棲身就行。
走了一會兒,我隨手一摸口袋,糟了,手機不見了。
這部手機是芸兒在今年情人節的時候送給我的,價值不菲。漂泊期間,我一直隨身帶著它,雖然手機卡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欠費停機了,但每每看到這手機,總能勾起一陣暖暖的回憶。
我心裏大痛,芸兒消失了,手機也不見了,我到哪裏去找尋過去?還有,手機裏存貯著我所有朋友的聯係電話,手機丟了,我將徹底和以前的圈子裏的人失去聯係。
急忙沿著來時的路往回找,一直找到下公交車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應該是在公交車上被小偷摸走了,我懊惱不已。
幹發行員沒有手機是不行的,我摸了摸口袋裏僅存的800元,走進一家手機店,買了一部黑白屏的諾基牙手機和一個電話卡。買完這些,身上還剩下400了,這400,要支撐我一個月的生活。
最艱難的時刻來到了。
在附近的沙縣小吃要了一碗混沌,喝了一瓶二鍋頭,吃喝完畢,沿著馬路隨意溜達起來。
搖搖晃晃走到五星級洲際大酒店門口的時候,來了尿意,疾步進去,急急直奔衛生間,突然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一腳踩在那人的鞋上,自己也一個踉蹌滑倒了。
“鄉巴佬,瞎眼了!”那人怒叫起來。
抬頭一看,一個30歲左右的高瘦男子,衣著名牌,頭發梳地油光發亮,正帶著鄙視和傲慢的神情俯視著我。
我忙道歉。
“光道歉就行了?靠給我擦幹淨!”說著,那男人掏出一個白色手絹扔到地上。
我心裏一陣屈辱,不由握緊了拳頭。
“怎麼了?”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從後麵過來。
暈,秋彤!
秋彤此時也看到了我,身體一顫,愣住了。
我心裏連叫倒黴,對我恨之入骨的秋彤肯定會讓這個男人痛打我一頓,出出遊船上被羞辱的那口惡氣。
雖然打起來這男的肯定不是我對手,但我不想惹事。
“這鄉巴佬走路不長眼,專往我腳上踩!”那男的和秋彤說話,卻還是盯住我,臉上帶著壞笑,“窮鬼,快點給我擦,不然,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