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過來一輛出租車,我攔住上車。
“去哪裏?”出租車師傅問我。
“去海邊,隨便走。”我心不在焉地說,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董事長說的那些話。
出租車在市區穿行,不一會兒到了濱海大道,不緊不慢地開著。
走了一會兒,出租車停住了。
“前麵堵車了。”出租車司機說,“好像有車追尾了,都塞住了。”
我掏出錢給司機,然後下了車。
下車後,我抬頭一看,這裏是那天我救栗嘉城的地方,那個小廣場,此時,廣場上人不多,沒看到老栗。
我捏了捏手裏的那個黑包,緩緩在廣場上走著,走到靠近海邊的欄杆,找了個連椅坐下,點燃一支煙,然後打開黑包,拿出微型錄音機,先倒帶,倒到頭,然後按下播放鍵,將錄音機貼近耳朵。
錄音機裏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接著,有人講話,聲音不是很清晰,有些雜音,但是還能聽得到。
先是孫棟愷的聲音:“今天借用伍老板的地方開個碰頭會。集團裏的人,除了你們在座的幾位,我現在誰都不相信,所以,我選在這裏開這個小會,這裏十分安全。今天我通知你們來,主要是想聽聽你們說下最近聽到的集團裏的情況反映,大家都說說,曹滕,你先來。”
曹滕說:“最近我一直關注著集團裏的某些人的動向和態度,自從平總進去之後,集團裏很多人就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卻似乎都在等待觀望,董事長的辭職報告一出,集團整個炸了營,原來董事長陣營的人都慌了,雖然表麵上都強作鎮靜,但是還是能看出某些心理素質不強的人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態,似乎都有一種大廈將傾的末日來臨架勢。原來持中立立場的人,現在也在上躥下跳,到處亂打聽,似乎急於想站隊。”
“嗬嗬。”一陣輕輕地笑聲,接著孫棟愷說,“達劍,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趙達劍說:“我重點關注了幾個人,一個是秋彤,秋彤似乎現在十分沉得住氣,似乎發生的這一切都和她無關,似乎這一切對她的工作沒有任何影響,她還是按部就班地開展自己的工作。這個人,看起來似乎比較溫和,但是,我知道,她的心裏是十分敏銳的,心裏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隻是掩藏地比較深而已。
還有一個就是蘇安邦,這個人膽子比較小,他似乎比較安於現狀,對最近發生的事情,什麼態度都沒有,那個聯名簽名的事情,他也沒參與。再一個,就是亦克,這小子雖然是編外人員,雖然你們都認為他是我們的人,但是我一直覺得這小子不地道,他最近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小子鬼心眼不少,我覺得這人不能忽視。”
“趙總,你過於敏感了,亦克沒什麼大的野心,他就是喜歡錢,你不必對他猜疑過多,不要以為這次碰頭會沒讓他來你就覺得有什麼別的動向。”曹莉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是的,亦克是破壞了你的幾次好事,也耍弄過你,但是,那隻是你們個人之見的小事,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就對他如此評價。”
“曹主任,我沒有公報私仇的意思,你不要這麼說我好不好?”趙達劍的聲音有些羞惱。
“好了,你們不要拌嘴,亦克的事情,我待會兒說,現在先不說這個。”孫棟愷說,“曹莉,你那邊有什麼情況,說說。”
曹莉說:“我那邊沒什麼新情況,還是昨天我和你說的那些。”
曹莉這話明顯流露出自己和孫棟愷的特殊關係,明顯將自己和趙達劍與曹滕拉開了一個檔次。
孫棟愷說:“從剛才你們說的情況和我所了解的態勢看,目前集團的形勢是天下大亂,軍心不穩,陣營在分化,格局在重塑,舊的陣營在迅速瓦解崩潰,新的陣營正在逐步形成。這對我們,是機遇,也是挑戰,是我們裝大自己力量的好機會,是我們重新組合的最佳機遇,這個機遇,我們必須要抓住,要盡可能削弱對手的力量,盡可能爭取同情我們支持我們的人加入我們的隊伍。
這次是集團高層重新洗牌的重大時機,也是集團陣營重新組合的良好機會,你們幾個人作為我的骨幹力量,務必要有清醒的認識,要認識到自己肩上的重擔,要意識到你們每個人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目前,是我們做大做強的最佳時機,是我們檢驗前段時間工作的時候,是我們成敗的關鍵階段。
現在還不到喝慶功酒的時候,也不到論功行賞的時候,革命尚未成功,大家仍需努力,萬裏長征隻差最後一步了。現在,我們大家需要的是團結,首當其衝的就是團結,大家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絕對不允許出現起內訌的事情發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