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竹聽見了我的呼喊,慢慢的下山,一邊走著還一邊痛苦,我心如刀割般疼痛,也不在意山高路陡,連跑帶跳的下山。當海竹來到山下時,我卻卡在半山腰不能夠下去了,看著海竹站在空曠的荒涼的山腳時,我快要發瘋了,拚命呼喊著海竹:“阿竹,阿竹,快快來我這吧,我好擔心你,快來吧。”
“哥,我也好想你,可是我過不來,哥,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讓我一個人走,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好想回到你的身邊。”
看著海竹的哭訴,聽著海竹的呼喊,我淚流滿麵,想一下子跳到海竹的身邊,可卻怎麼也跳不起來,感覺腳下有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著我似的。
我愈發著急,突然醒了,猛地睜開眼。
周圍很靜,路燈的光弱弱地照著車裏,車子停住了,不知停在何處。
原來剛才是一場夢,我做了一個噩夢。
我舔舔嘴角,有鹹味。
突然發覺身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一摸,是一個人,一看,是夏雨,像隻小貓一般和我擠在一起,身子傾斜著偎依在我身邊,睡著了,一隻手放在我的左手裏。
我伸出右手擦擦臉上的淚痕,怔怔地看著汽車頂部發呆,想著剛才夢裏的情景,心裏很難受。
突然想到海竹現在是不是到海南了?於是伸手去找手機,找了半天,口袋裏沒有。
正摸索著,夏雨醒了,揉揉眼睛,抬頭看著我:“二爺,你醒了。”
“我的手機呢?”我邊說邊坐起來,將夏雨的小手擺脫,在身上摸索。
夏雨坐正身子,伸手到駕駛台前一摸,接著遞給我:“呶在這裏,剛才你睡著了,我聽到有短信的聲音,就摸了出來,然後就放在這裏了。”
我調整好座椅,接過手機,忙打開看短信,果然有海竹發來的短信,12點多發來的:“哥,我已經帶著團平安抵達三亞,勿念,好夢。”
還好夢,我剛才可是噩夢。
我看完了短信,接著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淩晨2點了。
靠,我竟然在夏雨的車裏睡了這麼久。
“大奶原來不在家,帶團去海南了啊。”夏雨說。
我看著夏雨:“你剛才看到了?”
“是啊,我代替你先看了。”夏雨一歪腦袋。
“幹嘛看我的短信?”我說。
“二奶看二爺的短信,難道有什麼不合適嗎?”夏雨說。
我不想和夏雨鬥嘴,看看車窗外:“這是哪裏?”
“你家小區附近的樹林啊。到了這裏,我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擾你,就把車開到這裏停下了。然後,我也困了,也睡了。”
“你該把我叫醒的。”我說了一句,看看外麵的夜色,又說,“好了,走吧,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說完,我要打開車門。
“哎不行!”夏雨撲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說。
夏雨眼巴巴地看著我:“這麼晚了,我自己回去害怕。”
“開車怕什麼?怕打劫啊!這個理由不成立,老老實實回家去!”
“可是”夏雨又說。
“可是什麼?”
“可是我忘記帶家裏的鑰匙,這麼晚回去敲門,會打擾家人休息的。說不定,還會挨罵的。”夏雨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個理由似乎成立,我看著夏雨:“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夏雨看著我。
“那要不到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吧。”
“酒店開房間……那你呢?”夏雨說。
“我回去睡啊。”
“可是我沒帶身份證。”夏雨說。
“我去給你開,送你過去!”
“那也不行!”
“怎麼不行?”
“我自己一個人害怕,萬一要是有色狼進來……”夏雨做害怕的樣子說。
“那你想怎麼樣?”
“我看,不如到你家去吧,在你家借宿一宿。”夏雨說。
“不行!”我果斷地說。
“怎麼不行?小氣鬼,我一個孤苦伶仃的獨身女子深夜無處歸宿,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夏雨委屈地說。
“好了,不要廢話,開車,去附近的酒店!”我不容置疑地說。
夏雨沒辦法了,無精打采地開車出了小樹林,我指揮著她開到了小區對過的一家酒店,然後我進去開房,到了前台一問,客滿。
我出來,又指揮著夏雨開車去了附近幾家酒店,一連走了8家,都是客滿。
我靠,怎麼都客滿啊。
回到車上,我有些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