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暫時還沒有發現。”
老栗點點頭,看著我:“這個水利部門的負責人,你覺得現在對他了解了嗎?”
我說:“之前不了解,現在看透了,裝得再清廉,其實都是一路貨。”
老栗摸著下巴,沒有回答,笑而不語。
“你給我玩什麼深沉?”我說。
老栗嗬嗬笑起來:“夥計,對一個人下結論,不要太輕易。或許,你為時過早。”
“早?早什麼早?花瓶都收了,單子我也拿下來了,交易已經在心照不宣之中完成了,還什麼過早?”我不服氣地說。
“我說說你你就不服!”
“當然不服,事實勝於雄辯!”我說。
老栗又笑了,笑得很含蓄。
“這人你熟悉?你了解?”我試探地問老栗。
“無可奉告!”老栗幹脆地說。
“無可奉告就說明你不熟悉不了解,還不如我了解呢!”我說。
老栗又笑而不語。
“不許再玩深沉,說話!”我說。
“我就不說!”老栗說。
“說不說?”
“不說!”
“你這個老頭,怎麼這麼倔?”
“遇上你這個混小子,不倔不行啊!”老栗無可奈何地說。
我嘿嘿笑起來,接著說:“哎老栗,你猜我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老栗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的手機來短信了。
“先看手機,看完短信我再和你說話!”老栗說。
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是海竹發來的:哥,水利部門那負責人的家屬剛從公司離開,她將花瓶送了回來。
看完短信,我一下子愣住了。
“出什麼事了?發愣幹嘛?”老栗說。
我沒說話,將手機遞給老栗,老栗看完短信,將手機還給我,嘟噥了一句:“這手機夠個性的!”
廢話,這手機是最原始的諾基牙,黑白屏的,這年代,使用這種手機的還真不多了,但是卻對它情有獨鍾,這是我在最窘迫的時候陪伴我的,有感情了。
我沒理會老栗,將手機收起,依舊發愣。
沒想到還真有不吃腥的貓,沒想到這人竟然把花瓶退回來了,而且那單子還是歸海竹的公司做了,這讓我腦子裏一時有些轉不過彎。
我又被刺激了。
難道,我之前的思維是錯誤的?難道,我對現今圈子裏人的看法是有偏差的?難道,在一片黑暗之中,仍然有一抹曙光?
我怔怔地想著。
“下一個目標,你會對準誰呢?”老栗有些自言自語地說,“我猜猜……”
“別猜了,我玩夠了,不想玩了。”我冒出一句,有些興趣索然。
“為什麼?不是玩的興致很高嗎?不是玩的正在興頭嗎?不是玩的如魚得水嗎?怎麼要突然放棄呢?”老栗做意外狀說。
“不想玩了就是不想玩了,沒意思了!”我說。
“有些意外?”老栗說。
“是!”
“受打擊了?”
“或許。”
“沒想到吧。”
“是。”
老栗嗬嗬笑起來:“小亦,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一句話,在這個圈子,世人皆醉唯我獨醒的人是吃不開的。”
“記得。”我呼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老栗。
“其實,這句話是相對而言的。在黑壓壓的圈子裏,還是有清白之士,有潔身自好之人的,他們不但能存在,而且能很好的生存下來。當然,他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隻有十分睿智的人,才能得到很好的生存和發展。這樣的人,都是十分優秀而聰明的人。”
我看著老栗:“這恐怕也是你的目的,你想通過這個來讓我長見識吧?”
“不錯我就是想讓你通過自己的實踐來認清現實,認清現實的社會。學會用辯證的思維來看待當下。”老栗點點頭。
“你怎麼就知道我會遇到這兩種情況?”我說。
“我不會掐也不會算,但是,我相信你早晚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出現,這是必然的。”老栗說,“至於你現在想收手,我不做任何評價,這是你的事情,自己決定。”
“收手,不刻意做這種鳥玩意生意了,順其自然吧。”我說,“這種錢,賺的太累,還是賺你們家集團的錢來的心安理得。”
老栗笑起來:“其實,我感覺,你小子做生意還真有一套,鬼點子多得很,一點撥就通,甚至,有時候,你根本就不需要點撥。”
“做別的我或許不行,搞生意,我還是有點辦法的。”老栗的誇獎讓我不禁有些得意,脫口而出,“想當年,我的公司……”
說到這裏,我突然住了嘴。
老栗做意外狀看著我:“哦也,想當年你還有公司?”
我一咧嘴,嘿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