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竹的婚禮就這樣夭折了,因為突如其來的秦露的死訊。
我直接被押到了機場,我不知道身後的這個婚禮該如何收場,不知道我的家人我和海竹的親朋好友會如何結束這個還沒有開始的婚禮,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認為我被帶走的事情,不知道他們如何處理後麵的事情。
兩個小時之後,我被海州來的抓捕小組押解著上了飛往海州的飛機,成了戴手銬的旅客。
下午,我被帶進了審訊室,負責審問我的還是那個中年漢子。
我猜他大概是個頭。
“亦克,現在開始交代吧。”中年漢子說。
“我交代什麼?”
“你說呢?你說你交代什麼?”中年漢子說。
“我沒有殺人,秦露的死和我無關!”
“好,既然你說秦露的死和你無關,那麼,我暫且先來問問你,淩晨一點多,你到東亞大廈秦露的房間裏幹嘛?”
“秦露打電話叫我去的,說是自己一個人悶,因為這次單位晉升沒有她,心情不好,在喝悶酒,所以讓我去陪她說說話。”
“那你去了之後,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你又幹了些什麼?”
“去了之後,我們什麼都沒幹,就是坐在那裏聊天說話,閑聊,然後到了2點半,我就走了!”我說。
中年漢子猛地一拍桌子,高聲說:“亦克,我警告你,你要知道這是在哪裏,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政策,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問題,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清楚,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除了要受苦頭,最終也還得交代。”
我說:“我沒殺人,我剛才說的很明白了,你為什麼非要逼我承認呢?”
“為什麼?就因為從昨晚秦露住到那房間到今天早上隻有你一個人進出過秦露的房間,除了你,還有誰有作案的可能?還有,不久之前,秦露在醫院流產,你給簽的字,這充分說明你和她之間有某種關係,這充分說明你是有殺人的動機和理由的。”
“我能有什麼動機和理由?”我說,“秦露那次流產,是很突然的,我走在路上撞了她,她那時懷孕了,結果造成了流產,我把她送去的醫院,當時隻有我自己在場,我和她是朋友兼幹校的同學,那種情況下,我不簽字誰簽字?”
“你還編地理由很充分,那我問你,秦露還沒有結婚,她懷孕,懷的是誰的孩子?”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反正和我無關。”
我不能說出是管雲飛的,即使說了,也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相信,反而會造成不好的後果,這後果不僅僅是對管雲飛,對我也不好,那就等於我和管雲飛之間的關係徹底決裂,同時,他們還會說我不僅不認罪,還誣陷大人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說的。
“你不知道你說不出是誰的就說明那流產的孩子是你的,你還嘴硬?”
“秦露懷的誰的孩子秦露流產和誰殺的她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我說。
“你既然這麼問,那我來告訴你。”對方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目光陰冷地看著我,慢條斯理地說,“我想,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你和秦露在幹校學習期間認識,慢慢有了那種曖昧的關係,繼而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於是,她就懷上了你的孩子。但你呢,卻隻是想和她玩玩而已,並不想和她玩真的,但秦露卻想和你結婚,想嫁給你,於是就用懷孕來要挾你和她結婚,而你卻急於和那個明州的女朋友結婚,所以,你就想辦法先製造了一起撞擊事件,造成了秦露的流產。
你以為秦露流產了就是去了要挾你的資本,但秦露卻還是死死纏住你不放,知道你今天要去明州和你女朋友結婚,於是就半夜打電話把你叫去和你攤牌談判,逼迫你不許到明州去結婚,你這時就凶相畢露,為了能順利和你明州的女朋友結婚,就起了殺機,就從窗口把秦露推了下去,然後你急匆匆離開了酒店,然後你匆匆坐飛機趕到了明州參加婚禮。”
“你胡扯,你隻是汙蔑!”我叫起來。
中年漢子自得地說:“你自以為做的很幹淨漂亮,以為你今天在明州我們就不會懷疑到你,但你卻忘記酒店是有監控的,忘記我們是可以查到你今天早上坐的六點十分的飛機離開的海州,忘記我們是可以在秦露的宿舍裏查到秦露在醫院的流產病例的。我們到醫院一查,簽字的是你,這就對上號了,這一切就可以變得合理了。所以,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就是你殺了秦露,所以,不要和我玩花招,如果不想繼續受苦,就老老實實招了,按照我剛才說的交代。”
“馬爾戈壁,我沒有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你讓我交代什麼?”我大叫起來。
中年漢子又是猛地一派桌子:“到了這裏還敢發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碰擦擦……
然後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