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的手有些發冷,在微微顫抖。
秋彤低下頭,接著抽回手,雙手捂住了臉。
看到秋彤的樣子,我的心裏湧起萬般柔情,還有些衝動,不由想過去擁住她安慰她。
想起有些日子沒和她親熱了。
這想法有些邪惡和罪惡。
可是,我知道這不能,門沒有關,這裏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我掏出紙巾放到她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輕輕走了出去,帶上門。
回到辦公室,想著剛才秋彤的樣子,想著那年我經曆的苦難歲月,心裏突然有些發酸,不由揉了揉眼睛。
中午下班後,我獨自到集團附近的一個麵館吃飯,要了一碗麵,低頭默默地吃著,邊想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正邊吃邊琢磨,有人走到我對麵的座位坐下。
我沒有抬頭,繼續吃自己的麵。
“服務員,來碗麵!”他招呼了一聲。
這聲音聽起來耳熟,我抬起頭。
“是你”我說。
這人是曾。
曾沒有說話,衝我沉沉一笑。
“真巧,你也來這裏吃飯。”
“不是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吃飯呢?”我笑起來。
“我要是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曾也笑起來。
“找我有事?”
“肯定的,當然。”
“什麼事?”
曾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你此刻看起來似乎很淡定。”
“淡定?我一直就這樣,你覺得我和平時有什麼不同嗎?”
“一個人在這種時候能如此淡定,這說明,要麼此人的內心很強大,要麼,是此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你屬於哪一種呢?”
“我不大明白你這話的意思哦。”我繼續笑。
“老弟,似乎我那天的感覺並沒有錯。”
“什麼感覺?”
“那天我和你說過,我說我感覺似乎正在被你利用,似乎你弄個圈圈讓我鑽,還記得不?”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記得,你是說過這話,不過,我不讚同,我認為你隻是職業性的敏感,想多了。”
曾搖了搖頭:“到現在,我似乎沒有想多,似乎,事實真的驗證了我的想法。”
我笑起來:“這話怎麼說?”
曾目不轉睛地盯住我:“上午我派人找你了。”
“是的,我見到他們了。”我說。
“這麼說,事情的結果你知道了,知道那案子破了,知道那年對你實施暴力搶劫的人就是我們抓住的那兩個男子。”曾說。
“是的,知道了,你看我的記憶力還可以吧,過去好幾年,我還是能認出他們。”我哈哈笑了下。
曾沒有笑:“你也知道那兩個人是受人指使對你幹的搶劫勾當了,知道那個指使的幕後人是誰了,是吧?”
我歎了口氣:“是的,知道了,沒有想到那兩個人是受人指使的,幕後指使人竟然是我的同事,這讓我感到十分震驚,如果不是你的人說他自己承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曾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說的哪裏有不對的地方嗎?”我說。
“你在給我演戲。”
“演戲?我幹嘛要演戲?我演的什麼戲?為什麼說我在演戲?”我做莫名其妙的樣子說。
“你演的什麼戲我,為什麼要演戲,原因我具體說不出,但我直覺你就是在演戲,為什麼說你在演戲,就因為我的直覺,就因為我辦案無數閱人無數,就因為的職業敏感性。”曾說。
“我還是覺得你想多了,我自己都沒想那麼多,你想的比我都多。”
曾淡淡一笑:“亦主任,直覺這東西很奇怪,這些年我靠直覺破過很多案子,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我極有可能真的是被你利用了,我不知不覺進了你的圈套。”
我也同樣淡淡一笑:“曾隊,我承認直覺有時候是管用的,有時候我也很相信直覺,比如,我此刻就直覺你的直覺是錯誤的,是有誤差的,盡管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我也不想否認,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年前你抓我,也是憑直覺的不?那次你的直覺是否準確呢?”
曾一怔:“那次……”
“是的,別的我不知道不好說三道四,就說發生在我身上的那次。”
“這個……”曾的口氣有些動搖。
“辦案是要靠直接的證據的,怎麼能憑直覺呢?這是不科學的哦。”
曾笑了:“你在給我上課?”
“不敢,我隻是提醒你,隻是就事論事。”
曾沉默了一下,說:“其實我還是懷疑你在利用我。”
“我不解釋,但我隻想說,我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壞處吧?沒有傷害到你危及到你的任何利益吧?相反,我給你提供了線索,幫助你多破了一個案子,你該感謝我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