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趕回了海州,帶著無比沉痛的心情。
伍德試圖要全麵動手全麵鉗製,伍德要打響一場全麵的戰鬥,張曉天第一個付出了生命。
下一個,不知道是誰。
張曉天的死,帶給我極大的傷痛,在我回到海州的第二天,林雅如給我發來消息,可可不辭而別,走了,不知去了哪裏。
我知道,在可可心裏,張曉天或許是她冰冷內心裏唯一可以讓她複蘇讓她點燃新生希望的火苗,而如今,這火苗還沒有發出光亮,瞬間就熄滅了。
可可再次消失在茫茫人海。
“你確定可可不是被人……”我不敢說出下麵的話。
“不是,”林雅如說,“可可臨走前給我留下一封信,告訴我說她要走,要去一個新的地方,她感謝我們大家對她的照顧和幫助,感謝張曉天對她的真摯情感,特別她還感謝到了你和海竹姐。”
聽了林雅如的話,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又有些失落和遺憾。
張曉天的遇害,讓我內心無法釋懷對自己的責備,海竹說的沒錯,是我害死了張曉天,我不但害死了張曉天,還會害死大家。
我在深深的自責中疼痛著悲憤著。
我在深深的自責中不安等待著。
三天後,終於傳來了我一直等待的好消息。
孫棟愷和曹莉被帶走了。
終於等來了這個結果。
一直處心積慮想陷害暗害秋彤的孫棟愷和曹莉終於有了今天。
我知道這一定是管雲飛操作的結果,我知道這一定和我給管雲飛提供的那兩盤錄音帶有關。
隻是,我不知道老栗在這其中有沒有推波助瀾,我不知道遠在省城的深海路23號的神秘主人,在這起事件中有沒有在關鍵的時候,給海州這邊的高層施加什麼影響。
但我知道,沒有喬士達的最後拍板,孫棟愷和曹莉是不可能被帶走的。
我不知道管雲飛是如何操作的,也不知道喬士達是出於什麼考慮終於下了這個決定。但我知道,我給管雲飛的兩盤磁帶起到了決定性的關鍵作用,有這兩盤磁帶,管雲飛底氣壯了很多,喬士達即使想保孫棟愷也沒辦法了。
喬士達沒辦法,雷征更無可奈何。雷征現在恐怕要想的不是如何保孫棟愷了,保住自身要緊。管雲飛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正緊緊盯住他呢。
而喬士達,顯然知道麵對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他會搞好平衡的,會在確保不危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處理好此事的。
如此,孫棟愷和曹莉的落馬也在情理之中。
孫棟愷和曹莉隻是鬥爭中的一粒棋子,隻是搏弈的犧牲品。
孫棟愷和曹莉雙雙落馬,在集團內部引起了劇烈的震蕩,一個是一把手,一個是三把手,一下子都進去了,集團上下都震驚了。
當然,除了震驚,還有人心裏一定會惶惶不安。
但這惶惶不安的人裏麵似乎沒有曹滕,因為我見到曹滕的時候,感覺他出乎意料地冷靜鎮靜,從他看我的眼神裏,我似乎讀懂了他,他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他似乎早就對這個結果有了心理準備,他似乎能確保自己不被孫棟愷和曹莉的落馬牽扯進去。
在看到曹滕的這一刻,我感到了曹滕異乎尋常的強大,不光是外表,還有內心。
我不由對曹滕感到了幾分畏懼和壓力。這個人一直感覺不可小視,沒想到要如此不可小視。
諾大的集團不可一日無主,上麵很快就有了決策,確定由管雲飛暫時兼集團董事長。
既然孫棟愷落馬了,那麼,秋彤的事情自然就有了結果。
管雲飛和我通了電話,說上麵會考慮為秋彤平反的事,工作也會重新做出安排,讓秋彤出來之後先休息一段時間。
管雲飛親自主持召開了集團全體大會,通報了孫棟愷和曹莉的事情,表態堅決支持上麵的決定,要求集團上下統一思想,安定人心,紮實做好集團的目前工作,不傳謠,不造謠,各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同時,管雲飛宣布了為秋彤平凡的決定。
曆經波折和苦難的秋彤終於贏了,正義終於戰勝了邪惡。
下午,秋彤被從精神病院放了出來,我去接的她。
在醫院門口見到我,秋彤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潤,似乎她有些激動。
隨即,秋彤衝我笑了下,輕聲說:“讓你久等了。”
我想笑一下,卻流出了眼淚,一把將秋彤抱在懷裏,緊緊抱住她,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一定很為我擔心為我著急,我知道孫棟愷和曹莉被抓的事情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操作的,你是為了救我才這麼做的。”秋彤低聲說。
我沒有說話,拍了拍秋彤的肩膀:“這些都不重要,你能出來就好,你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你。”秋彤輕聲說。
“我們之間,不需要謝。”我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