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雖精通音律,每一次毒發痛苦難捱,根本無法去記住,而且秋桐若非現身,根本就不知曉她藏匿在何處。
“我.....隻記得....聲音很低....猶如蝰蛇在林間蜿蜒,沙沙聲。”
李舸按照沐挽裳的提示,慢慢嚐試著能夠幹擾蠱笛的音頻。
良久,一遍又一遍的嚐試,不知是否是簫聲還是被折磨的虛脫,床榻上的沐挽裳漸漸沒有了聲響。
李舸忙不迭走上前去探她的脈息,平穩了許多,他不能夠確定是否是簫聲起了作用。
見沐挽裳體內蠱蟲終於不再躁動,忙不迭取出銀針,為她施針減少蠱毒對身體的損害。
尚陽別院的一處密室內,秋桐收回了蠱笛,秀麗的丹鳳眼半眯著,此刻沐挽裳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年約四旬的男子走了進來,赫然就是尚陽別院的管家,“秋娘,聿王的人在院子裏探查。”
能夠讓聿王派人暗影探查,剛剛還有人企圖幹擾蠱笛,減輕她的痛苦,看來太子的這一枚棋子還有些用處。
“讓沐挽歌多多注意她姐姐的動向,有什麼異樣立即來報。”
“是!”
月上中天,濃密的烏雲遮住了圓月,房間內一片漆黑如墨。
夜錚從門外推門而入,“王爺,沐姑娘已經安然睡去了。時辰也不早了,四皇子哪裏怕是等急了。”
刺骨的寒意愈發的森冷,原本一直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製之內,影衛竟然沒有探尋到來人的下落,皇上的生辰宴會已經結束,解決過聯姻之事打算離開禹州,千嬌閣的秋娘總不會跟到禹州,脫離了掌控也有更多的時間想到解除蠱毒的辦法。
某處客棧內的密室內,哥舒蘅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內,已經等了整整兩盞茶的功夫,依然不見軒轅罔極前來,放下手中最後一盞茶,前去探查消息的人也沒有回來。
哥舒蘅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向來是別人等他,何時等過人。
“什麼時辰了?”
“二更天!”
染著風情的眉梢泛起了清冷的鋒芒,“咱們走!”
卻是被客棧的老板給攔了下來,“四皇子,王爺已經派人來稟告,府中出了些事情,很快就到。”
距離宴會散去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什麼事請都解決了,“聿王如此沒有誠意,拿本王當做三歲稚兒。”
一行人剛剛走到門口,迎上探查消息的神羽衛,尚陽別苑卻有異樣,聿王竟然出動了暗衛。
此時他倒是好奇,聿王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驚動了影衛,叫客棧掌櫃的再次沏上一壺茶。
時間不長,大約半柱香的功夫,軒轅罔極終於到了。
見哥舒翰臉上籠罩著薄薄的冷意,他從來就不屑與解釋,“還以為哥舒兄已經走了,沒想到還在。”
哥舒蘅眼神一慍,銀芒滑過眼底,“聿王說過,我們是一路人,太子可要比聿王有誠意的多。”
軒轅罔極拿起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坐了下來,“太子和舷才是一路人。”他在提醒他大殿之上發生的事情。
哥舒蘅卻是輕笑一聲,風情的眉梢提起,“聿王,今日在大殿上可是出盡了風頭,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那蠻胡的公主可是真心真意的要嫁給你。聿王不如答應去了那阮勝男,至於那美姬可否割愛?蘅不要那塊破石頭,還是那句話,二十美姬換美人。”
軒轅罔極眉目陰沉,大半夜的約自己前來,還在打女人的主意,“做夢!”
雖然不隻是說笑,他還真是很難忘記那美人蹙眉清愁的神態,女人她還是很了解,他沒有從聿王的眸中看到一絲憐愛。
不在說笑,神色也變得極為認真,“聿王,將一個女人推上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地。那名女子是你的棋子?還是棄子?絕非王爺的妻子。”
“聽說那蠻胡公主箭法了得,若是那一日美人不小心被蠻胡公主,砰地一聲射穿頭顱,豈不是暴殄天物。不如將美人送到使領館來,蘅替你照看幾日,這世上沒有比神羽衛更加安全。”
“安全!怕是照看到你的床上去。”
濃厚的戾氣籠罩在暗室之中,殺氣蕩空,“本王的女人自己會保護,就算她是棋子,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在沒有丟棄她之前,任何人休想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