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陰沉的冷厲眸光直視著她,冷冽的聲音如寒冰灌入耳中,“本王要的是絕對服從。”
蒙蒙細雨綿綿密密,冷雨粘膩膩的緊貼著滾燙的肌膚,並不覺得冷。沐挽裳心間懊惱,後悔當初去招惹聿王,如今身陷囹圄難以脫身。
李舸站在雨中,手中撐著油傘,他是有些擔心,一直在附近守著。
見沐挽裳失神一般在雨中淋雨,忙不迭奔了過去,為她遮擋住風雨,“沐姑娘,身子剛好豈可淋雨。”
沐挽裳聞言,迷離的眸子看著那雙溫潤的瞳眸,那眼眸裏真真切切的擔憂。
一直守護的心岸瞬間決堤,她的心淒風苦雨,真的很冷,需要溫暖。
撐開身子將他抱住,沐挽裳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汩~汩而下,她的心很冷,隻有在李舸的身上可以汲取到一絲溫暖。
李舸身子僵硬,有些錯愕,沒有問發生什麼?隻是那樣站著。一隻手撫上他的脊背,他還記得曾經答應過她,他的肩膀隨時可以借給她。
房間內,冷峭如劍的雙眉攏在一起,手中一把合上的油傘被輕易折斷。
如果她真的沒有氣節與尊嚴,就不是西林雍的女兒,反倒會鄙夷唾棄,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看清現實,絕對依附自己。
讓軒轅罔極沒有想到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卻將她推到了李舸的懷中,這讓他很氣惱,一向冷寂的心中泛起滔天怒意。
雨漸漸地稠密,急驟的雨如線滴落敲打著油紙傘,李舸感受到沐挽裳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不能夠再讓她呆在外麵,將油傘交到了沐挽裳的手上。
淩空將她拖起,“舸,送你回去。”
沐挽歌站在窗前無趣的看著窗外密雨,整日憋悶在房間裏甚是憋悶。
剛剛去見過宴玖,得知姐姐沐挽裳去了聿王的房間,外麵的雨一時半刻不會停歇,眼見著天就要黑了,姐姐今日或許會留在聿王房中侍寢。
眸光遽成一線,那漸漸靠近的白色身影是世子殿下,被油傘遮住大半個身子,那身衣衫她是認得的,是姐姐的衣衫。
如此想著,房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沐挽裳收了油紙傘,抵在門口雨滴簌簌落了滿地,李舸的鞋子衣擺已經濕透,形成大~片的水漬。
“殿下,外麵雨太大,暫且在房中避雨。”
李舸見沐挽裳身上衣衫也濕了大半,定是要及時的換下來,否者剛剛好轉的身體又要病倒了。
“天暗了,舸不久留。”躬下~身子取了抵在門口的油紙傘,匆匆離去。
從頭至尾沐挽歌沒有和李舸說上一句話,沐挽歌木然的站在原地看著李舸離開。
沐挽裳並沒有注意到沐挽歌的神情,她衣衫有些淋濕~了,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忙不迭躲在屏風後麵,取了搭在屏風之上的幹淨的衣衫穿上。
沐挽裳整理著身上的衣衫,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坐在了梳妝台前,伸手將頭上的簪子扯了下來。
沐挽歌已經從失落中緩過神來,“姐姐不是去見王爺的,怎麼會同殿下一起回來。”
沐挽裳神情一頓,簪子停在半空,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一時之間無從解釋,“是回來的途中下起了雨,殿下正好經過,見我身子弱便送我回來了。”
沐挽歌將信將疑,半晌方才道:“殿下真是個好人。”
沐挽裳蹙眉,最近總是看不見妹妹的影子,她似乎有心事?
“白日裏不見妹妹,不知去了哪裏?”
沐挽裳淡淡咬唇,支吾道:“我,我去練琴。”
咱們冷的天她去練琴?心中些許疑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希望她卷入是非之中,平靜度日。
伸出手牽過她的手,柔若無骨,凝脂般修長,卻是一雙撫琴的妙手。
“妹妹,姐姐最近忽略了你,你告訴我這些時日總是不見你,你去了哪裏?”
“沒去那裏,就在院子裏麵練琴,如果姐姐不信,可以去問崔護衛。”
沐挽裳凝眉,倒是聽宴玖提起過,崔護衛經常會偷偷的去聽沐挽歌彈琴,崔護衛好像喜歡妹妹。
看著沐挽裳審視的眸光,沐挽歌眸中漸漸有些別樣的滋味,姐姐能夠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而她什麼都不是。
“姐姐可是懷疑妹妹。”
“不是,我是擔心秋娘,她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有我一個人涉險也便夠了,姐姐是希望你可以過平靜的生活,待身上的蠱毒解了,我去和王爺說,還你自由身,也可以嫁人生子,姐姐就安心了。”
姐姐處處為他她著想沐挽歌心中慚愧,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姐姐,挽歌不該欺瞞姐姐的,秋娘卻是找過挽歌。”
“她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