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回到房中,見沐挽歌在做著女紅,見她走了進來忙不迭將那帕子藏在身後。
女子做女紅並不稀奇,初相見時,她也曾經偷偷繡了帶有西林家族徽的錦帕送給聿王,見沐挽歌如此慌忙,她最近與崔護衛走得很近,或許那帕子是繡給崔扈的。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是繡給崔護衛的。”唇角揚起帶著一絲俏皮,是姐妹之間才逗趣。
沐挽歌雙頰緋紅,“不是姐姐想的那般,咱們可是太子送給聿王的侍妾。”
“妹妹放心,姐姐會向聿王求情,還你自由的。”
秋桐約沐挽裳午後在尚陽別院後麵的醉仙樓見麵。
很多事情都不能夠讓妹妹沐挽歌知曉,這戲份還是要做足夠的,才能夠不被太子的人懷疑。
“妹妹,秋娘想要見我,一會兒就要出府。”
沐挽歌身上的蠱毒隻發作過一次,也知道那噬心腐骨的滋味,對秋桐心生忌憚。
“姐姐,你要萬事小心。”
“妹妹放心,隻要我聽從秋娘的命令,就不會有危險。”
沐挽歌顧忌的是宴玖,“姐姐最近你和宴玖走得太近了,畢竟咱們是太子送到聿王身邊的,聿王不會不防備的。”
沐挽裳神情為怔,看妹妹平日裏對宴玖說笑,沒想到她的心思竟如此深沉,宴玖早就知曉她的行蹤。
“妹妹幫我脫住宴姐姐,她若是來你就說我在小憩不便打擾。”
管家送來的冬裝中有一件侍婢所穿的藍布衣衫,沐挽裳扮作侍婢的模樣,悄悄來到後門,早已有人等在那裏等她。
沐挽裳坐上了轎子,轎子裏麵已經準備好了厚重的藏藍色的披風,與遮臉的薄紗。
一行四人抬著轎子 朝著別院後的窄巷而去。
轎子穿過窄巷,朝著大路而行,穿過兩條街道便是醉仙樓。
此時午時以過,酒樓的正廳裏麵很是冷清,直接有人帶著她上了二樓的雅間。
秋桐早已等在裏麵,秋桐前幾日離開京城,昨夜方才回京。得知有人在暗中調查賬冊的秘密,太子有些震怒。
太子懷疑派去調查的人是聿王的人,西林雍有可能留下了另外的一本賬冊,若是被聿王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秋桐見沐挽裳走了進來,不悅道:“這麼慢?”
沐挽裳見秋桐眸中略有疲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了正神色,故意道:“秋娘,為何不在府中相見,若是被人發現了,聿王怕是又要懷疑了。”
上次影衛可是將別院探了個遍, 這座樓裏幾乎都是太子的人,還是很安全的。
秋桐聽到沐挽裳的埋怨,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聽說前幾日夜宴,聿王可是為你殺了人,難道聿王還在懷疑你。”
聿王那裏是為了她,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短短二十幾日讓一向冷寂的王爺相信她,太子怕也是不完全相信,才會時時警告她,她隨時都會被丟棄。
“聿王從未相信過任何人,我也不過是她的一個侍妾,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聿王一向謹慎,沐挽裳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近聿王的人,“隻要你能夠接近聿王就可以。太子有一份賬冊流出,你探聽一下聿王是否得到了賬冊。”
沐挽裳心中便是一緊,難道太子的人發現了端倪,“什麼賬冊?從未聽聿王說起。”
“你可記得聿王命你去西林家的陵墓拜祭,就是在警告太子,他知曉賬冊的秘密。如今不過想確認一下,聿王有沒有得到賬冊內的秘密。”
兩人商議好計劃,秋桐走出房間,沐挽裳緊隨其後,臉上罩著白紗。
有人從樓上跌跌撞撞的衝了下來,差一點將沐挽裳撞下樓,被秋桐一把抓~住,沐挽裳驚魂未定。
那名男子已經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樓下,叫嚷著,“快給爺拿酒來。”
沐挽裳輕扶心口微喘,若是沒有秋桐怕是要傷的不輕。聽到樓下那道些低沉黯啞粗嘎的聲音,心神皆震,竟然是裴禎,他怎麼會在這裏?
想起聿王曾經說過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前已然想起裴禎當日害死她們姐弟的景象,即便他死一百次一千次都難消心頭之恨。
秋桐見沐挽裳身子輕~顫,“你沒事吧!”
沐挽裳佯裝心悸道:“沒事,隻是受了驚嚇。那個人不是駙馬爺?”
秋桐深眸晦暗,很厭惡的看了裴禎一眼,裴禎前些日子惹了禍事,剛剛被放了出來,皇上免了身上的職務,公主又進了宮修養,裴禎每日借酒消愁。千嬌閣那種地方官員出沒,他不能去,隻能來醉仙樓,太子名下的一處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