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除夕夜是白家最熱鬧的時候,都會請江南的戲班子再府上場上三天大戲。
如今孟家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白家若還有心情大抄大辦,未免太過不近人情,於是白聖歆將所有的排長都撤了。
隻在院子裏臨時搭了高台,請了舞伶來,欣賞歌舞,放放煙花。家人在一起簡單的吃一頓團圓的家宴,可以說是白家最簡樸的年夜飯。
白聖歆神態自若的看著高台之上,十幾名身姿妖~嬈,衣飾斑斕的舞伶,輕~盈優美的舞姿,為首的女子,嬌~媚靈動,踏著菱紗懸在空中翻飛,無數的花瓣淩空飄落,散發著奇異的異香,著花瓣裏麵是可以讓人喪失神智的幻音海棠,讓人沉醉在歌舞之中無法出離,便會毫無防備任人宰割。
白聖歆意識不妙,捂住口鼻,摔落手中的酒杯,那空中翻飛的女子,瞬間手中擲出火器,瞬間暴裂。
酒杯摔落的那一刻,機關瞬間開啟,巨大的牢籠拔地而起將那是幾名女子關在高台之上。
與此同時,四周衝進來二十幾名玄色衣衫的蒙麵男子衝進院中,將院子內的人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正是裴禎。
秋桐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困在籠子內,白聖歆果然夠陰險,早就設好機關再次等著她,早知道就不混在舞伶之中。
衝著裴禎厲喝道:“還等什麼?還不快上?‘
一時間整個院子變成了修羅場, 裴禎帶來的人與暗中隱藏的影衛相互廝殺。
院子裏還在打鬥,十幾名舞伶驚駭的聚在一起,秋桐眸光四下尋找,白聖歆卻是不見了。
秋桐被關在籠子裏,那鐵籠精鋼鍛造,比碗口還粗~壯,想要逃出去,就需要找到籠子的機關。
秋桐正在思索對策,斷臂殘肢體,血濺鐵柱,引得眾女人齊齊驚叫。
秋桐逃不出去,本就心煩意亂,聽到角落裏一群女人尖叫,“真是呱噪!”擲出手中銀針,隻消片刻, 那些女人變沒了動靜。
再細看這座籠子,精鋼鍛造,鐵柱是從地上拔地而起,暗夜中方才注意到,上麵竟沒有頂,這算什麼破籠子。以蒼穹坐頂,白聖歆想借著夜色蒙混過關嗎?
眼看著外麵的局勢越來越明朗,即便任務失敗,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腳下運起內力騰空而起,卻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給攔了下來,竟是一張千蛛絲結成的毒網,隻要碰到便會全身潰爛。
秋桐發現手上開始紅腫 愈發的腫~脹,臉上身上都在發熱,在身上翻找可以以毒攻毒的蠱蟲,吞進肚子裏,他不想毀容想死,從懷中掏出蠱笛,吹奏蠱笛,以毒攻毒,有蠱笛在她可以自己解除蠱毒。
蠱笛吹起,身子終於舒服多了,卻是被人一手奪了過去,那人一身白衫,手上帶著手套,手中拿著蠱笛。
“你一輩子用蠱毒害人,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秋桐隻顧著解毒,不知何時白聖歆何時出現,隻要吹響蠱笛催動蠱蟲,同時捏爆蠱笛就會被蠱蟲反噬而死。
想起了孟崇光說到的那個所謂一模一樣的妹妹。“你究竟是什麼人?白聖歆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白聖歆懶得同她說話,看了一眼蠱笛,嫌棄的丟在一旁,一家腳踏了上去,雖然他已經記下了音頻,卻還是嫌棄。
母親如此擅琴,他又豈不會不懂音律,隻是不會向李舸那般賣弄。
“為了抓你我可是煞費苦心,那千蛛網上可是塗了劇毒,不需要捏爆你的蠱笛,隻要兩個時辰,你就會血肉腐爛,變成森森白骨。”那聲音極其陰冷。
秋桐反到沒有驚駭,今日難逃一死,她這種人本就是刀尖上舔血,隻是覺得此人那語氣那神情很是熟悉,“你究竟是誰?”
白聖歆陰冷的勾了勾唇,“你想是誰我便是誰?”
派了人看著她,她中了毒在籠子裏麵逃不出去,必死無疑。
秋桐痛苦的看著每一寸肌膚慢慢變了顏色, 漸漸會潰爛,血肉會模糊。她無法相信這就是她的結局。
那個男人一定是聿王,她死了太子一定能夠感應到,可是太子還不知聿王的陰謀。
他想寫信給太子,告知聿王已經拿到了帳冊,她的手已經開始潰爛。如今隻期盼著裴禎能夠逃過一劫,向太子報信。
痛在身體裏四處蔓延,她不怕死, 卻怕如此醜陋的死去。她親眼見到自己的血肉腐爛成枯骨,更不想自己的屍骨死後被人踐踏。
忍著劇痛,取出了化屍水,昨夜還用它將別人的屍體融化,如今卻淪到自己,是有多麼的諷刺和可笑。
用嘴巴叼開了瓶塞,看著慢慢腐爛的肌膚,“很快就要解脫了。太子,咱們來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