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被迫離開(2 / 2)

“我們故意將舷的人放走了,下一次伏擊不知道是何時,也有可能逼得舷狗急跳牆,弑君殺父,到時候舸母親的性命也保不住。隻要你留下迎接李舸的將是滅燈之災,皇上想要他的命輕而易舉,而且不用付任何責任。皇上不一定要與舸做交易,舷也可以。”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李瑋會護送你離開這裏回京城。”

宴玖將沐挽裳留在房間內,一隻手為他將臉清洗幹淨,身上的傷依然可怖, 血和衣衫已經黏連在一起。

沐挽裳看著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狼狽不堪的李舸,淚水瞞過長睫,沿著眼眶滴落,是知道他有多麼的想回家,想要見到母親。

都是因為自己才害了他,恍然想起軒轅罔極送給她的香囊,一隻手握著,尋了匕首來,挑開絲線,將香囊拆開,裏麵不是令牌,而是一道催命符。

“朕可以成全他,也可以毀滅他。”輕薄的玳瑁甲片上,軒轅罔極親手雕刻的十二個字。

偏偏是玳瑁?皇上一直在嫉恨,是諷刺,是冰冷的脅迫,無疑擊潰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她隻有離開,才不會給李舸帶來傷害,他才能夠回到新羅,見他的母親。即便離開,她也不會留在軒轅罔極的身邊。

尋了紙筆來,親筆寫了信箋,告訴李舸她是受了軒轅罔極的威脅,不得不離開,她會找一個地方躲避,等李舸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她會去新羅找他。

沐挽裳將玳瑁的甲片直接放入信箋以做憑證,沐挽裳來時見到沐挽歌就在隔壁,照看著崔扈,輕輕地推開門,沐挽歌正守在崔扈的床頭。

木挽歌知道姐姐定會來找她,她想取代姐姐的位置,必須隱瞞他對李舸的心思,還要能夠留下來的理由,那便是崔扈。

沐挽歌故意拉住崔扈的手默默垂泣,“崔大哥,你醒醒啊!若不是你,挽歌已經死了。”

“妹妹!”

沐挽歌聽到門口傳來姐姐有氣無力的聲音,站起身子看向門口,眸光落在沐挽裳受傷的手臂。

“姐姐,你的手。”

“無妨,崔護衛的傷很嚴重嗎?”

“崔大哥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不知道能不能夠醒過來。”淚眼婆娑,眸中滿是的擔憂與內疚。

宴玖他們是真的下了殺心,妹妹與崔扈有情,她不會去拆散一對有情人,此番離開也是在逃亡,不能夠讓妹妹以身犯險。

忙不迭拉住沐挽歌的手,將信箋鄭重的放在他的掌心,叮囑道:“等殿下醒來,將這封信箋交給殿下。”

沐挽歌接過那信箋,明知故問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姐姐迫不得已,必須離開。不過你放心,我還會回去找你們的。”

“姐姐,你要去哪裏?殿下他見不到姐姐,是不會回新羅的。”

沐挽歌說的沒錯,萬一李舸不肯回新羅,再折回京城,想要皇上再幫他出兵就難了。

一隻手將頸之上的蓮花墜子扯了下來,那墜子是軒轅罔極送給她的,也最能夠代表他們三人之間的過去。

“將它交給殿下,殿下看到它就會想到姐姐,也是提醒他早日擁有自保的能力。”

沐挽歌知道無論姐姐如何逃終究逃不過軒轅罔極的手掌心,留下來隻會給殿下帶來災禍,剩下來的就交給挽歌好了。挽歌會代替姐姐好好的來愛殿下。

沐挽歌悲淒的將沐挽裳抱住,“姐姐,妹妹等著你回來。”

“好!你保重!”沐挽裳忍著心中的苦楚,她不能夠讓妹妹見到,那是她最親近的人,從未對她生出懷疑。

沐挽裳再次踏入李舸的房間,宴玖已經等在房間內,“宴姐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送回京城,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總要讓我見到殿下平安,再離開。”

“馬車已經等在醫館外,沐姑娘,既然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再多做留戀,還是改變不了結局,皇上不會手下留情的。”

看著床榻上還在昏迷的李舸,舸與軒轅罔極之間還存在著利益關係,不會讓舸死的。隻要她離開,軒轅罔極就會放過李舸,舸就安全了。

“沐姑娘,該離開了。”

萬般無奈,在宴玖反複的催促下,沐挽裳極不情願的坐上了馬車,駕車之人沐挽裳認得,就是救了他的李瑋。

緩緩的關上了馬車的車門,她與李舸一定會再見麵的,如今是想辦法如何逃離禁錮。

素手摸向懷中,沁水婆婆送給她的人皮麵具,一直貼身保管著,這是沁水婆婆為她留下的後路。

寧可死,她也不會做軒轅罔極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