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罔極是動了真怒,即便是泰山崩於前都可以神態自若的他,竟然被沐挽裳氣的怒徹肺腑。
鑾駕直奔禦書房,新任的太監總管張德順拿來了尚宮局送來皇上明日大婚的禮服,“皇上,明日就是皇上大婚,禮服還是要試穿。”
軒轅罔極根本就不關心明日的大婚,不過是後宮~內又多了一名妻妾罷了,“放在那裏吧!”
“是!”
直接取了案幾上的奏折,明日是他大婚,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
原本打算在大婚之後再封沐挽裳做賢妃,後宮之中她沒有家族勢力,隻能如此。隻要她懷有身孕,就會封她為貴妃,隻在皇後之下。
原本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沐挽裳卻是那般決絕,一個女人竟然攪亂了一池春水。
軒轅罔極批了一整夜的奏折,絲毫沒有困意,張德順站在一旁打著瞌睡,猛然驚醒,見天色漸漸亮了。
“今日是皇上大婚的日子,還要去祭祖,皇上該沐浴更衣了。”
軒轅罔極沒有想到竟是這般光景,收了手中的筆墨,“好!去準備吧!”
想起了沐挽裳,很是頭疼。她脾氣真是又臭又硬,倔強得很,和他父親一般,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不就是強迫要了她,竟然生出如此大的怨恨,她既然選擇離開李舸,便是選擇了他,既然做出選擇,就是他軒轅罔極的女人。
她的身子還虛弱著,不和她計較,一切照舊,按照計劃來,就一並封她做賢妃。
“命禦膳房煮一些補品和她喜歡的吃食送到鳳儀宮。”
沐浴過後,張德順伺候著皇上換上祭天的禮服,黑色鑲嵌火雲圖案的黑色禮服,戴上冠冕。
最近宮裏都在忙他大婚的事,前幾日下旨意命人為沐挽裳準備的物什至今還沒送去鳳儀宮。
“張德順!”
“在!”
“去催一催尚宮局,如此怠慢,今日務必將東西送到鳳儀宮,違令者趕出宮中永不錄用。”
“是。”
沐挽裳一整夜神智昏沉,渾身酸疼,竟是很累。一夜做了無數的夢,都是兒時的夢境,或許隻有兒時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娘娘,該用早膳了。”
沐挽裳被婢女的呼喚聲吵醒,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眸,看著麵前裝束相似,容貌清秀十五六歲左右的婢女。
年長一些的喚命玉岫,年紀輕的喚命碧蘿,沐挽裳並不為難兩人。
隻是那稱呼聽上去很刺耳,身子依然虛弱,“扶我起來吧!”
她也不想拖著病懨懨的身子,要盡快的調養好身子,才可以想著逃出去。
簡單的洗漱,婢女們端來了廚房送來的早膳,竟然都是她喜歡的菜色。
軒轅罔極似乎沒有死心的意思,心中有些慌張,忙不迭換了顏色,喝道:“早膳不合胃口!都撤下去!”
“你莫不是想餓死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我動手來喂你吃。”煙紗威脅道。
昨日~她可是為了沐挽裳,挨了軒轅罔極一巴掌。
沐挽裳知道煙紗說到做到,她不是怕了她,不論如何那些吃食都會被塞進腹中,不會做無謂的掙紮,自取其辱。
隻撿了幾樣匆匆的裹腹,即便再美味的食物放在他麵前,也食如嚼蠟,沒有食欲。
用過早膳沐挽裳斜斜的靠在踏上休憩,許是這幾日睡得太多,並無睡意。
見著早上宮人送過來的早膳,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色,也就是說軒轅罔極並沒有因為爭吵,將她打入冷宮置之不理,是她低估了軒轅罔極的耐心。
身子養好了,還是要侍寢,她不通醫術,卻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李舸曾經送給她的藥典默默記下。
聽到殿外傳來響動,似乎是喜樂聲隱隱飄來,收回思緒,“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岫道:“回娘娘,今日是皇上大婚,舉國歡慶。”
“大婚嗎?皇上有嬌滴滴又癡情的表妹,為何還來遭招惹她。”
竟是冷笑出聲,真是可悲,被關在深宮渾渾噩噩,不知年月隻知悲春傷秋,竟然忘了軒轅罔極是要迎娶文家小姐的,已經三個月過去了。
她從對未來充滿希冀的少女,變成了滿腹委屈的深宮怨婦。她是李舸眼中的唯一,如今卻被軒轅罔極強迫留在皇宮,成為他後宮女人之一。
原本她與軒轅罔極之間若是能夠和平相處,心中或許不會如此恨。
軒轅罔極霸道冷酷,選擇這種最直接最傷透人心的方式相處,軒轅罔極根本就不是愛,而是占有的欲望,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
他是九五之尊,他是帝王至高無上,沐挽裳就成了昭示他至高皇權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