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的人馬撞破宮門衝進璟福宮,已經有人來報,李舷是在自己的寢宮暴斃而亡。
李舸生性仁慈,對張家人沒有趕盡殺絕,對於張信嬪她還記得師彩苑交給他的蠱蟲,他要為李將軍報仇。
張信嬪一生做了無數壞事,讓李舸嚐盡痛苦,十一年流落他鄉,心中也在痛恨。
將蠱蟲植入信嬪的體內,然後將她囚禁,讓她的下半生都被蠱蟲所折磨,也算是一種報應。
大局已定,李舸要去見母親,崔扈已經提前進入宮中,將被囚禁在牢房的母親救出。
母子相見自然是抱頭痛哭,如今李舸已經回朝,卻是再也見不到他的父皇,早在他帶著大軍踏入新羅,踏上歸家的路,逼得李舷弑父奪權。
宴玖並不熟悉新羅皇宮的路,留下來照看沐挽歌,一路之上沐挽歌是寢食難安。
整個人瘦了許多,在城門口嗅到了血腥氣味,便無法自抑,嘔吐不止。
宴玖懷疑沐挽歌懷有身孕,命禦醫為她診脈。
自從那日醉酒之後,李舸隻答應照看她,卻在沒有再碰過她,她的體質弱一直擔心是水土不服,才會影響了月信,已經過去了幾日,她不相信隻有一次,就可以讓她懷有身孕。
神情緊張的看著白發須髯的老禦醫, 但見他指尖搭上她的素腕,脈象玄滑,“卻是懷有身孕,隻是日子尚短並不強烈。”
沐挽歌聞言喜極而泣,她竟然懷*孕了,如此一來,李舸就不得不去娶她為妻。
宴玖見她眸中泛紅,還在擔心沐挽歌獻身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想到會有意外驚喜。
“恭喜沐姑娘苦盡甘來,如今殿下奪回皇位,你又懷有身孕,雙喜臨門。”
沐挽歌卻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宴姐姐,快去阻止崔扈,我擔心他會說出真*相。”
崔扈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大局已定,難保不說出沐挽裳還活著,“我這就進宮,你小心保護自己。”
沐挽歌會心的輕撫小腹,“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希望,拚了性命我也要保住他。”
宴玖並未來過新羅的皇宮,在外麵看上去蠻壯觀的,其實並不大,和禹州聿王府的府邸差不了多少。
圍牆也隻是兩丈高,幾個跳躍,便躍進去,整座皇城隻有十幾座宅院,很容易找到大胤的軍隊。
難怪皇上隻派了十萬大軍,新羅卻是與大胤差得遠。
很快打聽到李舸的下落,見兩母子正在抱頭痛哭,還好來得及時。
必須先下手為強,“恭喜殿下三喜臨門。”
李舸聽到宴玖的聲音,她不是留在城外嗎?“宴護衛,你怎麼進宮來了?”
“殿下,剛剛禦醫為沐姑娘診過脈,殿下就要當父親了,沐姑娘已經有了身孕。”
崔扈微微失神,沐挽歌竟然懷*孕了,如果此時告訴殿下沐挽裳還沒死,沐挽歌母子的日子不會好過,殿下好不容易才奪回皇位,與大胤的皇上交惡沒有半點好處,思來想去選擇不說出真*相。
李舸聞言亦是僵立不動,自覺對不起死去的沐挽裳,因為酒後亂*性,竟然害沐挽歌懷*孕。
“她在哪裏?”
“在城外!”
“舸兒,你已經娶妻了?”
麵對母親的問話,他隻能夠承認,他壞人清白就必須負責,即便不喜歡,她畢竟是沐挽裳的妹妹。
即便兩人沒有發生那也的事情,他也有責任代替沐挽裳照顧她的妹妹。
“是,母親您就要抱孫子了。”心中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邊,最近十幾日皇上都沒有到鳳儀宮留宿,沐挽裳也樂得清閑。
並不代表軒轅罔極不關心她,鳳儀宮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沐挽裳身體的變化。
今年的酷暑尤其炎熱,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即便待在殿中,由冰窖內取了許多冰放在殿中依然感覺到熱,沐挽裳褪去了厚重的外衫,身上緊著輕薄的紗衣。
一邊打著蒲扇,“莫不是要下雨了,怎麼會如此的悶熱。”
“娘娘再忍忍吧!”
“命禦膳房準備些綠豆羹來消暑。”
卻是被煙紗阻止道:“那東西寒涼,你的脾胃虛寒,吃了會受苦。皇上那裏有白玉寒冰床,皇上已經命人送到鳳儀宮來,估計很快就到了。”
一個時辰以後,幾輛馬車拉著巨大的白玉床,停在了鳳儀宮的殿外。
這是一塊無暇白玉雕琢,透體寒涼,卻是溫潤無害。宮人們將此床,安置在偏殿,選了吉時入殿。
觸手冰涼溫潤卻不傷人,皇上竟然將避暑的寶貝搬到了鳳儀宮。
“難道今夜他又要來此留宿!”
正如沐挽裳所料,晚膳過後,軒轅罔極命人帶了禦膳房送來的各種點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