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內,文臻對著銅鏡梳妝,眾妃嬪均在殿外候著。
薑嬤嬤道:“娘娘,昨夜皇上沒有去鳳儀宮,賢妃與皇上好像真的吵架了,留宿延禧宮。”
“延禧宮嗎?”
父親說過蕭家是外祖翁一手提拔,文家對蕭家有恩,蕭家是站在文家的陣營。
她已經提前埋了一步棋, 倒是也會牽連到蕭竹音,隻是借了個名字而已。
皇上沒有證據治不了她的罪,蕭竹音定會將一切賬算到賢妃的頭上。
不用她親自出手,也免去了很多麻煩。
“娘娘,眾妃嬪都到了。”
“好!”
殿中眾妃子得知昨夜皇上宣了蕭妃侍寢,紛紛投去羨慕的眸光,那蕭竹音本就高傲得很,如今得了寵愛,自然是清高做派。
任黛瀅在一旁嫉恨,她當初得寵之時,還不知道蕭竹音躲在那個角落哭呢。
“皇後娘娘駕到!”
眾妃紛紛跪下,“皇後娘娘千千歲!”
文臻落座,在眾妃臉上逡巡而過,落在蕭竹音的身上,“皇上昨夜應該去蕭妃妹妹哪裏了。蕭家與文家素有淵源,本宮懷有身孕無法侍寢,就像皇上舉薦了妹妹。”
眾人恍然原來蕭妃能夠的到皇上的垂青,全因皇後的舉薦。
蕭竹音忙不迭躬下身子盈盈一福身,“謝皇後娘娘提攜。”
“本宮與賢妃都懷有身孕無法侍寢,這侍寢的事情就拜托各位妹妹了。”
“皇後娘娘放心,咱們可都念著皇後娘娘的好,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就是。”任黛瀅道。
眾人紛紛附和。
文臻看著眾妃嬪巴結討好,“眾位妹妹放心,隻要對本宮真誠本宮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連數日,軒轅罔極均留宿在延禧宮,沒有到踏入鳳儀宮半步。
鳳儀宮內,沐挽裳還在睡,整個人看上去很疲累。
玉岫見碧蘿從殿外提著籃子走了進來,“碧蘿,你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又在想家了。”
碧蘿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雲痕了,暖閣也不見,差一點就去延禧宮去找他了, 又擔心她去了延禧宮,她和雲痕的事情就會敗露。
“不是,我昨夜沒有睡好,我見娘娘一夜都沒怎麼睡。皇上對娘娘多好啊!卻是被娘娘趕走了。”
“你沒聽到娘娘和皇上的談話,好像是皇後的挑撥離間,咱們主子肚子裏麵可是男胎,又在皇後娘娘之前,一準的大皇子,娘娘母憑子貴,咱們的臉上也有光的。
“玉岫姐姐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心思太單純了,所以也就去收集個露珠,端茶倒水的活。”
“碧蘿也不打算一輩子留在皇宮,總是要出宮的,做什麼都是一樣的,不像玉岫姐姐,要做女官。”
“你們兩個在閑聊什麼?還不伺候娘娘沐浴更衣。”殿內傳來緋衣的厲喝聲。
玉岫與碧蘿提了些溫水,填滿浴桶,緋衣扶著沐挽裳進了浴桶,小心的伺候著。
沐挽裳身在蘭湯之中,身子是愈發的沉了,走路都有些沉,“緋衣,一會兒去宣禦醫前來。”
“娘娘怎麼了?”
“就是感覺腿有些浮腫。”
沐浴過後,宣了禦醫前來,禦醫診過脈,浮腫是因為血氣不暢引起的,最主要還是調節情緒,放寬心。
林禦醫不敢施針,也不敢用活血的藥。
隻能夠每日按摩活血,切忌合穀、三陰交、昆侖、至陰都不可以揉按,否則會有滑胎的危險。
緋衣記下禁忌,送走了禦醫,緋衣為沐挽裳揉按有些腫脹的雙腿,“娘娘最近鬱鬱寡歡,禦醫也說了要放寬心。”
“緋衣,你放心,我很好。”
林禦醫回到太醫院,登記備注,每一次出診以及內容都要登記在冊。
杜蘅是負責為皇後娘娘診脈的禦醫,見林禦醫在記錄出診內容,偷瞄了眼。
“賢妃娘娘出現了浮腫,賢妃腹中莫不是位皇子。”
皇上曾經下令,不準將沐挽裳的懷有皇子的事情說出,“皇後娘娘也有近三個月的身孕,杜禦醫應該安心為皇後娘娘安胎。”
林禦醫將記好的手劄鎖入暗格。這些記錄即便是其他禦醫也沒有權利翻看的。
杜蘅見林禦醫離開,隻要弄到出診記錄,就可以斷定賢妃腹中是否男胎。
軒轅罔極在禦書房,得知沐挽裳身子出現浮腫,禦醫已經為她診脈,需要每日按摩。
清秋裏,月輝皎白,夜半入初靜,軒轅罔極踏著月夜星光,獨自一人來到鳳儀宮。
李瑋見是軒轅罔極前來,“李瑋見過皇上。”
“去巡邏吧!朕是來看看賢妃。”
緋衣聽到殿外響動,披了件外衫奔了出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