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醫今晨說起過,他懷疑為賢妃診脈的手劄被動過,原本以為是記錯了。賢妃出事,他更能夠斷定,是杜衡偷看了手劄,得知賢妃腹中的孩子是男胎,文臻才會動了殺心。
軒轅罔極厲喝道:“杜衡你可知罪!”
杜衡不明真相,忙不迭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微臣不知。”
文臻也生怕杜衡不禁嚇將假孕的事情說出來,“皇上,賢妃腹中的孩子並非本宮所為,更不幹杜禦醫的事。杜禦醫且起來說話。”
皇後公然為他撐腰,他也不敢起身,“皇上,微臣與賢妃娘娘滑胎並不關係,皇上明察。”
“明察!你偷偷看了看了林禦醫放在禦醫院的手劄,得知賢妃腹中懷的是位皇子,然後告知皇後,你們合謀除去賢妃腹中的孩子,那寒藥應該出自你手。來人,將杜衡拉出去杖斃!”
杜衡被拖了出去,文臻氣恨得從榻上站起,“皇上,杜禦醫是臣妾的禦醫,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給殺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宮裏禦醫這麼多,也不差他一個,還有林禦醫。”
“林禦醫連賢妃娘娘的胎都保不住, 本宮還信不住他。”
軒轅罔極看著文臻咄咄逼人的模樣,“來人,給娘娘準備安胎藥。”
又等了大半個時辰,李瑋終於歸來,拿來了薑嬤嬤的認罪書, 上麵提到是皇後娘娘設局,害賢妃娘娘滑胎。文臻不知道皇上手中拿的是何物,見他唇角的森涼,心中越發的不安。
軒轅罔極將認罪書揣入懷中,他已經命人假借杖斃之名,將杜衡囚禁起來,讓她招出皇後假孕的事實,這個認證他還要留著,免得被人殺人滅口了。
護衛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道:“皇上,杜禦醫已經杖斃。”
“丟進亂葬崗,不準家人祭拜。死有餘辜,竟然敢加害朕的孩子, 死一萬次都是罪有應得。”
文臻看著軒轅罔極眸中的憤怒,心中不寒而栗,看來皇上此次是鐵了心要廢後。父親和外祖翁就成了她所有的依仗。
文弢躲在房間內養病,聽聞皇上召見,意識到不祥。
文博遠在軍中,如今文臻懷有身孕,若非發生了要緊的事,是絕對不會召見他入宮,難道臻兒有魯莽行事。
文弢匆匆忙忙的備駕進宮,李瑋已經等在宮門口接他。
軒轅罔極下令,不準同外祖翁說明宣他的來意,文家的主心骨還是外祖翁,外祖翁的布局籌謀要比舅舅高明得多,沒必要與正麵舅舅發生衝突。
文弢問了一遍,李瑋不肯說,文弢便知在李瑋的口中問不出什麼?也便等著到了鳳棲宮,便知曉皇上的用意。
他籌謀了一輩子,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隻要他活著,隻要皇上不想讓大胤大傷元氣,就不會動文家。
剛剛踏入鳳棲宮,便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李瑋道:“文老將軍駕到!”
文臻急切的朝著殿外看去,“祖翁年紀這麼大了,你竟然真的將祖翁叫到宮中來。”
“記住你的身份。”聲音極其陰冷。
文弢邁入正殿,朝軒轅罔極見禮道:“老朽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祖翁!”
軒轅罔極並未阻止,如今他們是君臣,是敵人,並非不是祖孫,“文老將軍請坐。朕今日宣文老將軍有話要講。”
文弢找了位置坐下,見文臻眸中泛紅,“皇上可是與皇後吵架了。如果是皇後做錯事,是文家管教不嚴,文弢一人承擔。”
軒轅罔極直接將認罪書遞了過去,“文老將軍,皇後她設局謀害朕的子嗣,害賢妃滑胎,是個男胎。有薑嬤嬤的供詞,證據確鑿,無從抵賴,朕不希望皇後是狠毒之人。皇後容不下朕的其他子嗣,朕要廢後!”
“祖翁,是皇上屈打成招,薑嬤嬤才會認罪的。”
文弢看著薑嬤嬤的認罪書,皇上若非有確鑿證據不會驚動他,文臻是什麼樣的脾氣秉性他又怎麼能會不知道,害人子嗣何況男胎皇長子,她的度量豈會容納得下。
文臻的皇後之位關乎到文家的榮譽和顏麵,即便錯了也不能夠認,更何況皇後的腹中也懷有身孕, 就是最大的保障。
“皇上,固然賢妃的滑胎讓人惋惜,已經無可挽回,賢妃還年輕皇上還會再有子嗣。皇後腹中的才是皇家的嫡親血脈。”
文臻心中自責,讓外祖翁受委屈,外祖翁若是知道她是假孕,會不會恨死她, 可是欺君之罪。如今隻能夠孩子保住皇後位置,孩子成了她的保命符。
外祖翁避重就輕,用孩子來壓他,還不知道文臻腹中是假孕。
江山初定,他為了保存實力不可能與文家決裂,並不代表他就怕了文家。
他不可能廢掉皇後,除了給文臻一個教訓,也想從文家得到一些不能掌控的勢力,沐挽裳受的苦才有價值。
“皇後驕縱,目中無人。朕意以決,朕要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