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臉上,沐挽裳竟是抱著緋衣睡了一夜。
“娘娘你醒了。”緋衣的聲音響在耳畔。
沐挽裳揉揉眼, 見著房間空蕩蕩的,“李瑋他們呢?”
“他們去弄些木炭,昨夜天太晚了,才讓娘娘凍了一夜。一會兒緋衣回鳳儀宮拿一些寢具過來,總不能夠讓娘娘蓋著破敗的衾被。”
她隻是在這裏暫住幾日而已,這裏比較偏僻,守衛也不如鳳儀宮森嚴。
“這裏雖然東西有些舊,還是能夠用的。”玉岫沒有跟過來,沐挽裳將她留在鳳儀宮。
推開門,見外麵一層細碎的雪花,“緋衣,昨夜竟然下雪了。”
緋衣見沐挽裳麵對冷宮如此艱苦的條件,卻沒有叫一聲苦,這裏似乎比鳳儀宮更讓她心安。難道皇上說的都是真的,賢妃娘娘想逃出皇宮。
沐挽裳看著白雪茫茫,思緒萬千,隱隱聽到步履聲,收回思緒。
難道是李瑋他們回來了,遠遠朝她走來的窈窕身影。
“宴姐姐。”
宴玖幾個跳躍越至她麵前,眼眸泛紅,“阿玖聽說娘娘被打入冷宮,便跑來了。”
沐挽裳怕宴玖擔心,忙不迭將身後的門關上,“宴姐姐,我在這裏很好,你不用擔心,還是回去吧!”
“娘娘在冷宮,阿玖怎麼能夠安心。”
此時,緋衣從裏麵走了出來, 見宴玖前來,“娘娘,冬日裏沒有火爐,再沒有衾被,會生病的。緋衣回鳳儀宮取些寢具來,有阿玖在緋衣也放心些。”緋衣離開,故意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宴玖錯愕的看著她,什麼叫沒有火爐,沒有衾被。
宴玖推開沐挽裳,踏進房間,冰冷的火爐,煙氣沉沉的衾被,髒兮兮的桌椅,連清水都沒有,房間內冷颼颼的,沐挽裳披著狐裘,指尖也是泛紅。
“皇上就給娘娘住這種地方,太過分了。”
“一會兒李瑋他們弄些木炭來,就暖和了。”
宴玖看著沐挽裳泛紅的指尖,吐出的氣凝結在空中形成白霧。
想著皇上當初那般不擇的手段的將人弄到手,如今又不珍惜,被發配到這種地方。明明是皇後栽贓陷害,若是沐挽裳同李舸在一起,李舸就算死也絕對不會如此狠心,讓她受苦的。
宴玖心中充滿懊悔,“阿玖真的錯了,當初就不該拆散一對有情人。”
沐挽裳身子僵硬,“宴姐姐,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殿外有人的步履聲,“賢妃娘娘在嗎?”
沐挽裳打開房門,是禦膳房的公公提著食盒,“這是賢妃娘娘的早膳。”
沐挽裳接過食盒,“有勞公公。”
沐挽裳提著食盒回到殿中,宴玖掀開食盒想要看看皇上為沐挽裳準備的是什麼?
掀開竟是一碗冰冷的稀粥,兩個饅頭外加一碟小菜。連鳳儀宮下人的都不如。”
“皇上太過分了。阿玖去見皇上。”
沐挽裳知道皇上在怨怪故意刁難她,怨她沒有同他一起麵對,怨她主動請求來冷宮。
不想讓宴玖去鬧,“宴姐姐, 你別走,你若是走了,皇後會派人來殺人滅口。
沐挽裳說的是實情,文臻歹毒處處陷害她,留在宮裏不安全,皇上又如此絕情。
“阿玖帶你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沐挽裳也清楚,要想逃出皇宮不是那麼容易,她真的可以相信宴玖嗎?
“宴姐姐,你真的要帶我走嗎?”
“阿玖當初就是做錯了,如今隻想彌補從前的過錯。”
“宴姐姐我不想留在皇宮裏,隻要離開皇宮去哪裏都可以。”
宴玖是性情中人,做了決定不會想到後果,“好,阿玖答應幫你。三天後是皇上的生辰,阿玖帶你出宮。”
宴玖決定這幾日都呆在冷宮裏,李瑋弄了些木炭來,點燃了爐火,冷宮內才有了一絲暖意。宴玖親自去禦膳房要了些吃食。
緋衣也取了一些寢具過來,玉岫要跟著來,冷宮已經住滿了人,將她留在鳳儀宮。
知道宴玖留下,緋衣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宴玖是此番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晚上,宴玖睡不著,見沐挽裳也沒有睡,“阿玖現在有些後悔大婚。”
沐挽裳不解道:“宴姐姐與夜錚感情不是很好嗎?”
“大婚之後, 每日留在府中,不是學規矩就是做女紅,阿玖寧願回到做護衛的時候。”
身旁的緋衣鄙夷道:“阿玖, 那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夜錚對你那般好,你還不知足。”
沐挽裳知道,宴玖隻是無聊而已,“宴姐姐,等你有了孩子,就不覺得無聊了。”
孩子,宴玖卻是粗中有細,害怕觸及沐挽裳的傷心事,“這冷宮的確是冷。三個人睡在一起也不暖和。”
房間裏一時間沒有了聲響,“不早了,都睡吧!”
宴玖的到來卻是給冷宮添了幾分暖意,宴玖說她在做女紅,為夜錚繡了一條腰帶,夜錚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