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舸在思政殿,如今他隻能夠將滿腔的怨恨都用在公務之上。
沐挽裳將他與軒轅罔極比,一直讓他心中很不服氣。
他已經決定強行將沐挽裳留在新羅,並且在上元節宣布,納沐挽裳為貴妃,他已經失去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每日都有批閱不完的奏折,聽到殿外韓尚宮道:“皇上,康寧殿出事了。”
李舸並未放下手中的公務,昨日母親前來規勸,今日又有韓尚宮前來,分明是想要將他誑去康寧殿,他是不會上當的。
韓尚宮並不覺得沐挽裳離開有什麼不對,竟是將中殿娘娘嚇得暈了過去。
“皇上,中殿娘娘的姐姐離開新羅了。”
這應該是沐挽裳為了讓他去康寧殿,一起合謀演的戲,畢竟是姐妹。
“別枉費心機,朕是不會去的。再在殿外多嘴, 就將你施以仗刑。”
李舸不相信韓尚宮的話,中殿下了命令必須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韓尚宮也便冒死也要說出。
“皇上,夫人是趁著珠兒去城門派發喜糕, 混入其中出城的。中殿娘娘嚇得暈了過去,已經宣了醫女前去,奴婢若是有半句謊言,流放充軍,誅滅九族,不得好死。”
韓尚宮如此言,讓李舸相信了幾分,新羅人重誓言不會輕易發誓。
親自奔到門口,卡開房門,“你說的可是真的。”
“皇上,奴婢說的句句是真,娘娘說快去追尋, 時間久了怕是追不上了。”
“宣崔扈進宮。”
崔扈進宮還有些時辰,他要確定事情的真偽,即便是假的,見一見沐挽裳也好。彼此都有台階下。
李舸先去了慶雲宮見沐挽裳不在,方才去了康寧殿。
皇上駕到,沐挽歌在珠兒的攙扶下,下榻見禮,“臣妾見過皇上。”
他沒有成稱中殿,冷聲道:“阿裳她在哪裏?”
沐挽歌見他根本沒有看他的孩子,又怕她知道沐挽裳離開,憤然離開。
將孩子抱起,“皇上,這是皇上的孩子啊!”
李舸看都不看一眼,“孩子和皇後的位子你都得到了,就不要再奢望更多。”
李舸朝著內殿衝了進去, 將整個康寧殿尋了個遍,真的沒有見到沐挽裳。
沐挽歌心間欲裂,皇上怎麼可以如此的絕情,自己的孩子都不認。
珠兒攙扶著她靠在榻上,接過她手中的孩子,“娘娘不可以流淚,對眼睛不好的。”
李舸尋不到沐挽裳,從內殿衝了出來,冷眸相對,“是不是你將她逼走的。”
“皇上,臣妾是做錯了事,不代表會一直錯下去。這一次姐姐是真的自己離開的。母後已經派了人去通知大胤的人來接姐姐,姐姐說過她留下來會給皇上帶來災禍。”
李舸狠狠的撰起拳頭,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派了人去大胤,難怪她會倉皇逃走。
軒轅罔極他並不懼怕,他就不信軒轅罔極敢滅掉新羅,挑起四國紛爭,蠻胡若是與西番聯手,滅掉大胤也不是不可能。大胤是在自取滅亡。
李舸毫不留情的拂袖離開,沐挽歌木然靠在榻上,“皇上,你好狠的心。”
軒轅罔極宣了崔扈進宮,務必將沐挽裳找到將功補過,否則以死謝罪。崔扈也下了軍令狀,若是找不到沐挽裳他便以死謝罪。
沐挽裳離開金京後,雇了一輛運送柴草的牛車,往城裏大戶人家送木炭,沐挽裳和他談了價錢,朝著下一個城鎮而去。
冷風簌簌,走了大半日始終覺得不妥,追她的人應該朝著城鎮而去, 沿途見到不少村落。
於是問車夫附近可有認識的親戚,怕是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不想露宿荒野,想要借宿一夜有重金酬謝。
車夫也是個實在人,於是將他拉到了二十裏外的嶽母家裏。沐挽裳在宮裏的時候,隨便拿幾件首飾,足夠離開的路費。
天已經黑了,來到一處農家,人很樸實,一家五口住在兩間泥土房中,睡在一鋪大炕上麵,雖然簡陋卻很溫暖。
沐挽裳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想要了解她如今身在何處,製訂出適合逃走的路線。
經過了解沐挽裳才知道他們是藥農,春秋時節專門上山采草藥,然後拉出去買。
她的運氣還算好,村子裏麵有藥材商人,明日就要去慶洲。
翌日一早,沐挽裳在藥農的帶領下來到村中最大的富戶家中,藥材的隊伍已經準備出發了。
沐挽裳見那名藥材商人三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著就是個很精明的人,沐挽裳直接說明來意。
“我是兩天前與家人走散了,老爺可否將我帶去慶州。”從懷中掏出錢袋子,裏麵是一把金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