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姬緩緩睜開眼,她明明在慶雲宮內繡花的,突然就睡了過去。
睜開眼,見沐挽裳就坐在床頭,“你醒了。”
“娘娘!”英姬忙不迭起身,發現這裏不是慶雲宮,雖然擺設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是文雅,卻還是難掩石室的事實。
“娘娘難道被皇上關起來了。皇上對娘娘那般好,娘娘為何要離開,英姬真的想不明白。”
“這裏有人把守,飲食起居也不用多費心,你隻要多陪陪我就好了。”
聽沐挽裳的意思,似乎她們會在這裏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娘娘,皇上是很在乎娘娘的,等皇上來了,向皇上求求情,皇上就會放娘娘出去的。”
“皇宮也好石室也罷,都是牢籠而已,對我而言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對英姬而言,皇宮可是她出頭之地,“娘娘就不想小太子和中殿娘娘嗎?”
沐挽裳知道英姬應該是在為了不能夠會皇宮而煩躁。
“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陪我,我去同你皇上說,將你送回村子,與你父親團聚。”
跟在沐挽裳身旁,還是有回宮的可能,若是被送回去,就連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了。
“娘娘誤會了,英姬隻是覺得皇上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如此對娘娘。”
“本宮想撫琴,你去泡一壺茶來。”
石室內放置一副大胤的古琴,十指滑過琴弦,淒婉清絕的琴弦悅動, 琴韻解憂,琴韻真能解憂?
李舸見過鐵簇籬,將沐挽裳迎了回來,沐挽裳留在別院是最安全的。
幾日以來已經積壓了太多的公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操心,真懷念當初悠閑的日子。
如果可以他倒是寧願同心愛的人在一起寄情於山水,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李舸在思政殿內處理公務,聽說皇上終於回宮了,尹太後帶著鄭尚宮前來思政殿。
李舸知道太後的來意,自從城門口發生的事,母子失和。
他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即便兩日不眠不休液處理不完。
“就說朕有公務要處理,太後改日再來。”
房間的門被拉開,尹太後帶著鄭尚宮直接闖了進來。
李舸正在批閱奏章,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見母親臉色慍怒,是來者不善。
沒有見禮,“兒臣公務繁忙,母後請自重。”
“皇上不再是小孩子,已經不需要母親在身旁提點了。”
“母後,思政殿是處理公務的地方,後宮內命婦不可擅自前來,更不是閑敘家常的地方。”
既然皇上已經將話說到了如此地步,讓她這個母親感到心寒,“皇上,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對你的母親。枉費母親十年來日夜思念,盼回來的兒子竟然是個白眼狼。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毀掉李氏家族數百年的江山。真是愧對李家的列祖列宗。”
“母親豈知這十一年來兒子是如何過的,寄人籬下,父皇可曾想過要將兒子接回新羅,朕才是被你們拋棄的。”
尹太後否決道:“不是,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
“也就隻有母親會相信父親的話,父親為了保住江山,放棄自己的兒子,隻有她沒有拋下朕。當初是沒有能力保護她,才會讓她為了這麼多的苦。朕再也不會拋下她。不會再讓他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一個為了江山可以利用心愛女人的混蛋!”
“皇上,不管你同那個女人有什麼過往,她都是大胤的妃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皇上江山為重。”
“母親不要忘了,這裏是思政殿,婦人是不可以妄論江山,朕是帝王比母後更了解時局。”
母子之間不歡而散,尹太後回到太後寢宮,從來都不問政事的她,卻因為皇上的事操碎了的心。
尹太後躺在暖榻上氣得不行,心口慌亂,氣息不穩,宣了醫女前來,服用寬心湯。
她如何能夠放寬心,宣了尹相複前來。
尹相複接到命令即刻從軍營趕回,連夜進宮,見太後頭上綁著護額。
跪在地上雙手置於額前,緩緩起身,“小人見過太後,太後可是病了?”
鄭尚宮扶著尹太後起身,看著麵前神色恭敬的尹相複是本家,為人忠誠本分,深得先帝器重。
“都是皇上氣的,尹將軍本宮能夠相信的人隻有尹將軍了。”
“太後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尹將軍,本宮不能夠看著皇上往錯的路上越走越遠。尹將軍,帶著人四處收尋那女人的下落,就算將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上一次未能夠完成太後交代的任務心中一直有愧,“小人領命,必竭盡全力帶人搜尋。”
大胤邊境,天邊的彩霞,鋪滿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