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相複看著通往地下的密道,“都跟著下去。”
尹相複帶著人小心謹慎的朝著密道走去,如同迷宮一般走不出去。
有人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鋒利的荊棘牆壁朝著中間擠壓而來,“快趴下!”
夜半三更,沐挽裳躺在暖榻上,聽到外麵隱隱的響動,“英姬,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英姬困的厲害,“娘娘,您大概是聽錯了。”
沐挽裳再仔細聽,似乎又沒有了聲音,最近越來越疑神疑鬼了。
李舸知道尹相複被困在密室內,死傷了很多人,尹相複帶著人橫衝直撞,結局隻是會全軍覆沒死在裏麵。
尹相複算起來也是遠方的親戚,母親的族人本就不多。
“傳令下去,為他們打開一條生路逃生。”
尹相複帶著人被困了兩天兩夜,幾乎是精疲力盡,方才逃出來。
一同進去的人已經去了一半,如果不是找到了返還的路徑,怕是全軍覆沒。
離開密道之後,李舸原本以為尹相複的人應該已經長了記性,知道裏麵的凶險,不會再貿然進入。
誰知道尹相複拖著疲累的身子去了太後的寢宮。
尹太後見尹相複狼狽模樣,“尹將軍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太後娘娘,小人已經找到了皇上將藏匿的地點,就在逸雅別苑。”
“皇上竟然將人藏到了兒時居住的別苑,以為他藏得很隱秘。”
“逸雅別院本宮去過,尹將軍怎麼會變成如此狼狽,難道與皇上的人交過手。”
“真是慚愧,逸雅別院外麵並無人把守,隻是裏麵設有機關密道,要比人還可怕。很多的手下都葬身在機關之中,小人僥幸逃了出來。
尹太後驚坐而起,“你說什麼?囚禁那女子的地方,都設了機關?該如何是好?”
尹相複也為難,讓他拚命殺敵可以,並不通曉機關術數。
“不如守株待兔,等著皇上將人帶出來。”
尹太後神色焦灼,近幾日本宮總是做噩夢,夢到先皇訓斥,怪本宮沒有好好管教好兒子。
“這,強攻是不可能,不如用炸藥,將周邊的機關炸毀,就可以進入內部。”
大胤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萬一見了麵,雙方僵持,因為一個女人引起戰爭。
十幾年前與西番一戰至今心有餘悸,新羅與大胤相比,那就好比胳膊如何擰得過大腿。
“好!就這麼辦吧!”
李舸派人監視著尹相複的一切動靜,聽到探子來報,尹相複似乎並未又放棄的意思。
是指在軍營,取了火器出來,怕是要炸毀逸雅別院下麵的密道。
李舸聞言震怒,他本想放過他們的,沒想到竟然還不死心,這一切都是母後主使。
李舸宣了崔扈前來,命他帶著人將尹相複等人抓入天牢,關起來。太後沒有了可以差遣的人,自然也不夠興風作浪。
尹太後在寢宮內,一大早上崔尚勇就帶著老臣前來哭訴,大胤已經在邊關集結了數十萬軍隊,一定是知道了皇上立了那名女子為貴妃,才會一怒之下想要開戰。
戰爭一觸即發,麵對老臣的哭訴,這讓尹太後心裏麵更加的不安起來。
大胤的人很快就到了,如果能夠抓到沐挽裳,將人交出去,就可以化解戰爭。
尹太後左等右等不見有人傳回消息,命鄭尚宮出宮去打探消息,方才知曉皇上已經將尹相複等人關進了天牢。
這讓尹太後極為惱怒,直接衝到了思政殿,見著殿內老臣們都在跪著,請求皇上交出那名女子避免戰爭。
尹太後也是沒有辦法,直接跪在了兒子的麵前,“懇請皇上以國事為重。”
李舸驚駭,母跪子天理難容。忙不迭上前去扶,“母親,你這樣不是折煞兒子。”
尹太後也知道她這一跪將是皇上的汙點罵名。
“今日尹氏不是以母親的身份跪,而是以一名新羅百姓的身份,為民請願。”
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就沒有給自己留有後路。
“朕意已決,新羅雖小卻不懼怕與強國之戰。不戰而降才是懦夫之舉。”
“皇上可忘了十幾年前,新羅與西番一戰一敗塗地,那樣血粼粼的教訓還不夠嗎?”
“母後再說李承垠李將軍,他還沒有死,隻不過當初是張信嬪攔下李將軍請求增援的折子。這一次新羅不會再輸了。”
“皇上!”
“來人,將太後送回寢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任何人探望。”
“皇上,你竟然囚禁自己的母親!”
“母後,且安心靜養,不要操心政事。朕才是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