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並未查出下毒者是何人?沐挽裳已經罰了她的半年俸祿,也未再追究。
三日後,皇上命江南進貢的素紗已經到了,沐挽裳將德妃淑妃惠妃宣入殿中。
又宣了秦雨薇來,三女紛紛見禮,“見過賢妃娘娘。”
“幾位姐妹們不必多禮。”
沐挽裳也不矯情直接說明喚她們的來意,“江南進貢了一匹素紗薄如蟬翼,十分矜貴,穿在身上透透氣清涼,絲線細膩,水珠兒落在上麵都不會濕,即便最好的織娘不停的紡織,一年也織不出半匹布。”
能夠坐在這裏的都是出身名門,素紗向來隻有皇室中人獨享,市麵上縱然有素紗製作的衣衫,也是千金難求。
沐挽裳命緋衣將素紗拿了出來,晶瑩輕薄,不是凡品。
“過幾日是惠妃的生辰,本宮原本打算為惠妃製作一身素紗宮衣,想著如此倒顯得厚此薄彼,如今正在喪期,後宮女子均要以素服加身,從前的命尚宮局製作的衣衫不能穿著。這匹素紗可以製作五套宮衣,包括皇後在內,每個人都有份,這件事就交給秦尚宮,到時候眾位姐妹們自己甄選樣式即可。”
三女麵麵相覷,夏季將至能夠穿上素紗宮衣,卻是極好的,隻是賢妃如此大手筆,難道是想收買人心。
惠妃鍾鈺直接上前見禮,“惠妃謝娘娘還記著妾身的生辰,能夠得到賢妃娘娘的垂青是惠妃的福分。”
沐挽裳莞爾一笑,“進了宮就都是自家姐妹,自然要相互照扶。”
其中拉攏的意思不言而喻,德妃淑妃紛紛道謝,“謝謝賢妃娘娘!”
“妹妹們客氣了。”沐挽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後宮女子不是一兩件衣裳就可以拉攏的。
秦雨薇看著那一卷素紗,每一件宮衣裏麵抽出一點,也看不出來,就可以做出第六件宮衣,隻是她還不敢輕舉妄動。
鳳儀宮內,林禦醫正在為皇後診脈,皇後腹中的孩子一切安好,暫時不用服用安胎藥,隻是皇後虛火旺盛,叮囑皇後要心平氣和,不要動怒會動了胎氣傷了孩子。
文臻自從得知有喜,心情大好,已經很少動怒,即便是被關在鳳棲宮,心情也沒有那般煩躁不安。
林茂剛剛離開,聽到張嬤嬤說秦雨薇求見,秦雨薇雖然是她的人,卻很少光明正大的來。
“進來吧!”
文臻端坐在鳳榻之上,看著秦雨薇,袖中拿著皮尺,有殿外走了進來。
“秦雨薇見過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你手中拿著尺子,可是要為本宮做衣衫。”她的肚子會越來越大,是需要做一些新的宮衣。沐挽裳也已經命尚宮局趕製。
“回娘娘,皇後娘娘的衣衫尚宮局正在趕製,這一件是賢妃命尚宮局為娘娘做的素紗宮衣。”
“賢妃會有此等好心?”
“江南上供的素紗,一匹布共可做五套宮衣,賢妃娘娘如此不過是在拉攏人心罷了,真正為娘娘效力的人是不會被小恩小惠就收買了。那素紗金貴得很,若是沾了毒物或者藥物便會變色斷絲,很難做手腳的。
秦雨薇的話正說到了秦雨薇的心坎裏,說不出的中聽。
“本宮若是不收倒顯得本宮小氣。”即便送來,她是不會穿的。
“娘娘盡管放心,有屬下為娘娘把關。”
秦雨薇離開鳳棲宮,各宮娘娘的尺寸都在她的手中,唯有皇後的身子會愈發的豐腴,需要重新測量。
回到尚宮局,與司織房的掌珍商議宮紗的樣式,才能夠拿去讓宮妃們選擇。
殿外,有宮女拿著秦雨薇的家書前來,“秦尚宮,這是由雲州寄過來的家書。”
秦雨薇接過信箋,找了一間僻靜的地方,定是家裏麵又出了什麼事情?
將信箋撕開,大致意思是他的哥哥又闖了禍,不但賭博欠下一屁股的債,還被卷入一通奸案子中,要被判刑,除了還債,需要大量銀子疏通,父親已經被氣病了。
秦雨薇氣的身子都在發抖,一次又一次,哥哥就算死在牢裏麵也不願意管,她心疼的是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和侄女。
如今她被停了俸祿,即便有些積蓄也隻是杯水車薪,皇宮裏麵的物件也都是登記在冊,不是你說想拿就能夠拿得到的,難道要向皇後娘娘張口。
秦雨薇想到了素紗,隻要在裁剪上用心,就能夠剩下很多布料,從前這樣的事情也是經常做的,隻要將素紗拿到宮外就是金子,極易脫手。
思及此,心中已經有了計劃,若是裁剪下來的素紗不夠方正,就隻能夠做成成衣。
數日後,鳳儀宮內,沐挽裳宣了德妃淑妃惠妃三位妃子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