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胤的皇後駕到,哥舒蘅可是有兩年沒有見到那名女子,偶爾還是會想起那蹙眉清愁,惹人憐愛的模樣。
眸光自然地朝著門口望去,見沐挽裳一身紅色的華服,發髻簡單的梳起,帶著五鳳朝陽的步搖,隻是淡淡的塗了些胭脂,既簡單又不失華美,絲毫沒有濃妝豔抹般豔俗的媚色。
兩年不見,身子比從前稍稍圓潤了些,從前纖弱楚楚動人讓人憐惜。
如今明豔靈慧的臉上又多了一絲成熟韻味,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具是造物所鍾,正是他所中意的,可惜是別人的妻子。
沐挽裳舉止雍容,殿外步入,眸光卻是落在軒轅罔極與李舸之間,見李舸臉色隱有慍色。她已經很快的趕到,難道兩個人吵起來了。
沐挽裳盈盈一俯身,衝著軒轅罔極道:“臣妾來晚了。”
軒轅罔極沒有見到哥舒蘅眼中的色膽包天,眸光一直看著沐挽裳,眼角的餘光掃過李舸,見他一副失神模樣。
軒轅罔極溫柔的去扶著沐挽裳坐了下來,“快坐下。這裏坐著的都是自家人,那有什麼晚不晚的。”
哥舒蘅卻是笑道:“嫂夫人,既然來晚了就自罰一杯好了。”
果然沐挽裳並未注意到那一身玄衫的哥舒蘅,她的眸光完全在李舸與軒轅罔極。
眸光看向哥舒蘅,她是認得的,真的拿起了酒杯道:“原來是四皇子,本宮還要謝謝四皇子當年殿中相救,還有贈送聖水。既然是本宮來晚了,也算是遲來的謝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哥舒蘅見沐挽裳爽快,還記得從前的事,“不過是舉手之來而已。”
又倒了一杯遞了過去,話還沒出口。卻是被李舸與軒轅罔極給攔下。
“皇後胃不好!”
“她胃不好!”
兩個人竟是說出了同一個理由。
軒轅罔極直接攔下,是知道哥舒蘅勸酒那是有一百個理由,“蘅,你嫂子她的胃有胃疾,隻可飲一杯,你若想喝朕陪你喝。
哥舒蘅從來就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唇角揚起微揚的笑意,“即是這樣是蘅失禮了,嫂夫人,蘅自罰三杯!”
沒人阻攔他,自顧自的倒了三杯,放下酒盞,來了興致,“軒轅兄,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好了。”
軒轅罔極豈會看不出哥舒蘅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別將你在勾欄裏麵學到的那淫詞濫調帶到這裏來。”絲毫不留情的否決了。
“今日是為舸接風洗塵,蘅就不要胡鬧了。”
軒轅罔極看向李舸,“今日除了備了酒宴,還準備了歌舞。”
眾人都在欣賞歌舞,宴間的氣氛很是尷尬,軒轅罔極緊緊的握著沐挽裳的手,沐挽裳明知道是軒轅罔極是故意的,並未將手抽回,任憑他表露恩愛。
沐挽歌看著三個男人的眸光幾乎都圍繞著沐挽裳,姐姐完全是佯裝正經,勾引男人的本事, 是她望塵莫及的。
正在欣賞歌舞,沐挽歌頻頻皺眉,沐挽裳有些擔心,“妹妹哪裏不舒服?”
“有些水土不服,舟車勞頓的有些犯困。”可以說沐挽歌毫不客氣,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沐挽裳卻是含笑道:“皇上,不如你們男子在一起喝酒,讓妹妹同本宮在禦花園裏麵四處轉轉。”
軒轅罔極欣然同意,“好!去轉轉也好。”
目送兩女離開,哥舒蘅看著軒轅罔極與李舸的神色都冷了下來,李舸曾經可是溫文儒雅,從不與人計較。這脾氣秉性變得也太多了些。
打哈哈道:“這兩姐妹的性格還真是各有千秋啊!”
沐挽裳帶著妹妹前去禦花園,一見妹妹就是很少出席這種場麵不太適應,也沒有責怪她的失禮。
“妹妹,這禦花園景致蠻多的,不如四處走走,他們的酒宴也便喝得差不多了。”
“姐姐還真是好手段,周旋於三個男人之間也遊刃有餘。”
知道沐挽歌是在怨恨,才會說這樣的話,“妹妹,咱們是親姐妹,你捫心自問,在新羅的時候,姐姐是如何待你,姐姐從未想過同你搶舸,隻會想著你和禹兒過得安穩。姐妹之間又何必相殘。”
沒錯,在新羅的時候沐挽裳是千方百計的撮合她和李舸,李舸才會承認尚禹這個兒子。
如此說來倒是她忘恩負義,神色平和了些,“姐姐,是妹妹不懂事了,說了那樣的話。”
“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心裏麵很苦才會如此,姐姐不不怪你的。”
一句話似乎戳中了沐挽歌的軟肋,情緒有些波動,卻是不願哭出來,她已經處處不如人,不會將最後的脆弱也暴露出來,有的隻是沉默。
遠處,蕭竹音帶著溫雅與薄若雪再逛禦花園,遠遠見著沐挽裳,與一名身著新羅華服的女子在一起,兩人容貌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