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軒轅罔極就得到消息,昨夜李舸去了蠻胡使領館,雖然是獨身一人,做的很隱秘,還是被暗中的探子探查到。
新羅與蠻胡聯盟,將李舸招來觀禮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他就要給心愛的女人最隆重盛大的婚禮,昭告天下,沐挽裳是她的皇後。
大婚的喜服與鳳冠霞披也已經送到了鳳儀宮, 喜服之上盤龍繡鳳,金線織就,針腳細密栩栩如生。
花冠是鳳穿牡丹,花蕊處間或鑲有寶石,額際更是以細密的珍珠為簾,自冠底垂落。
沐挽裳看著那大紅的喜服心裏麵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每個女子夢寐以求的婚禮。
她也曾經很向往,隻是盛大的婚禮背後摻雜了利益關係,如此便沒有什麼意義了。
玉岫看著那華美的喜服,“娘娘您穿上試一下吧!”
沐挽裳並沒有心情,“尚宮局知道本宮的尺寸,不會有錯的。”
此時,軒轅罔極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是知道今日喜服會被送過來,“裳兒,怎麼不喜歡嗎?還是有心事?”
沐挽裳卻有心事,大婚臨近反而高興不起來,“皇上,聽說大婚前夜,臣妾要去將軍府住上一夜,臣妾舍不得與孩子分開。”
“你是怕靜璿?父皇的事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她應該已經淡忘了。皇後是蕭逸塵的義妹,將軍府是西林家的老宅子,你從那裏嫁進宮,也不辱沒了西林家。”
“臣妾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
“其實朕要獨守空房一夜才是煎熬,還好有煌兒陪著朕。裳兒,不如將喜服換上,朕想看看你穿喜服的樣子。”
“好!”
軒轅罔極的幾句話便將沐挽裳的思緒完全拋在了腦後,完全被他掌控,他就是有著惑人的本事。
沐挽裳穿上一身大紅喜服更襯得,冰肌玉骨眉目若畫,一雙秋水瀲灩的眸子,那不點自紅的明豔朱唇,真想一口含住。
沐挽裳見軒轅罔極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皇上,可是哪裏不妥?”
“沒有,很好。”
軒轅罔極情不自禁的在她額上烙下一吻,“朕很期待洞房花燭夜。”
沐挽裳莞爾一笑,“都是老夫老妻了。”
那一笑笑容姣美,清麗的仿若月下盛開的幽蘭。
“朕想要彌補曾經所犯下的過錯,不想讓你留有遺憾。不想咱們兩人之間存在任何的嫌隙。”
大婚前夕,軒轅罔極要將沐挽裳從皇宮的正門娶進門,沐挽裳必須在蕭逸塵的府邸住上一夜。
蕭逸塵已經將此事告知靜璿,靜璿原本就對皇上是非不憤恨,如今嘩眾取寵補辦婚禮,又將各國的使者都招來觀禮,讓靜璿很反感。
既然是聖旨,她無力反抗,索性帶著孩子住進了夜錚的府中。宴玖正在安胎,不能夠參加觀禮,索性去陪宴玖。
沐挽裳因為放不下孩子,一直等到西天的落月,灑下淡淡緋紅,夜色籠罩夜空,方才啟程趕往將軍府。
隻是住上一晚,蕭逸塵特意命人將將軍府包圍起來,嚴密防守,生怕蠻胡的公主會破壞婚禮。
見沐挽裳的馬車到了,“蕭逸塵見過皇後娘娘!”
沐挽裳早就已經對兩人的關係釋懷,並且真的當他是兄長一般,“蕭將軍多禮了,公主她.....。”
“公主去了夜將軍府。”
看來靜璿對她得恨,是永遠也不法解除了,“不知道今夜本宮住在哪裏?”
蕭逸塵在前麵引路,天音與玉岫跟在身後,後麵還跟著年老的嬤嬤,負責給沐挽裳梳頭。
蕭逸塵將沐挽裳帶入的正是她曾經的閨房,四處觀瞧,還記得當年模樣。
“娘娘有什麼需要,盡管說。逸塵先告退了。”
護衛們搬進來一口大箱子,裏麵裝的都是喜服和首飾,“你們都退下吧!”
天音去了隔壁,玉岫在整理床鋪,嬤嬤上前,“娘娘不如老奴為娘娘梳頭。”
“好!”
梳頭過後,嬤嬤退下,玉岫在房間內打了地鋪,“玉岫,不如你上榻同本宮一起睡。”
“娘娘是千金之軀,玉岫皮糙肉厚的,睡在地上也涼爽些。”
夜深人靜,聽著窗外竹林傳來沙沙的聲響,卻是久久無法入眠。
原本想著要去祠堂上一柱清香,大半夜的會嚇到人,於是打算天亮之前,去祠堂拜祭。
天還未亮,沐挽裳披上衣裳,踏著脈脈夜色,朝著祠堂而去,祠堂內長明燈將裏麵照的通明。
沐挽裳取了三支清香點燃拜了拜,插入香爐,在西林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三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