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有行宮的地圖,不怕會迷路,隻要小心些繞過守衛,就不會有事。
當初她在藥房拿的藥丸,被緋衣搜走了,她偷偷的藏起來一些,用油紙包著,縫進了衾被中,如今也是時候拿出來。
要想行動必須要找到時機,她曾經逃跑了幾次都被人抓了回來,關鍵是軒轅罔極會利用軍犬的嗅覺來追蹤。
因此,沐挽裳想要利用雨夜,電閃雷鳴,也可以衝刷掉一切痕跡,隻是那樣孩子會遭罪,也好過留下來,有那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帶著孩子隱形埋名,過最平凡的生活。或許她會去西番,去找沁水婆婆。
沁水婆婆雖然與軒轅罔極有些淵源,畢竟軒轅罔極滅了文家,又殺了文臻,相信沁水婆婆對軒轅罔極也是失望透頂,不會再幫助他。
沁水婆婆曾經說過,到了西番雲都城,就可以找到她,如果能夠學到沁水婆婆的易容術,就算軒轅罔極站在麵前,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逃脫。
如此等了數日,沐挽裳見著晨間天色霧起,沐挽裳想著如此天氣空氣濕稠,應該要下雨的,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雨。
天氣漸漸放晴,有些失落,透過窗子,見著窗外開了又敗的菡萏,從春到夏,她在這座行宮裏住了快半年了。
軒轅罔極也走了快一個月了,炎夏就要過去了,曾幾何時,那個許諾每年夏季都會帶他去羅浮行宮避暑,對她寵愛有加,溫柔帝王不複存在了。
這裏已經沒有任何讓她留戀的地方。
“娘娘,您還沒有出月子,是不可以吹風的。”
“隻是小產,沒有那般嬌貴。”
沐挽裳接過煌兒,“緋衣,你出去吧!我想與煌兒單獨在一起。”
“是!”
沐挽裳在房間內親手為煌兒縫製衣衫,煌兒這孩子活潑好動,一點都不老實。
沒有尚禹乖巧,想起尚禹心裏麵還是一陣陣的疼,隻覺得虧欠了李舸。
“娘親,你在哭嗎?”
“沐挽裳放下針線,將煌兒抱起,“煌兒,娘親現在隻有你了。”
煌兒根本就聽不懂沐挽裳說的話,隻是為沐挽裳擦著眼淚,“煌兒真乖!”
外麵起了風,刮得窗戶吱呀作響,嚇得煌兒縮在了母親的懷裏,沐挽裳看著窗外,剛剛還晴朗的天空,漸漸的氤氳彌散,“煌兒,就要下雨了。”她的機會來了。
暗夜,外麵狂風暴雨,緋衣打著油傘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尚禹已經睡了,見沐挽裳依然在為尚禹縫製衣裳。
“外麵的雨好大,娘娘完全不必親自動手,尚宮局的人會送過來的。”
“母親縫製的衣衫穿在身上,怎麼能夠和那些繡娘們縫製的衣裳一樣。”
緋衣將油傘房子門口,朝沐挽裳走進,突然一股粉末夾帶馨香朝著她的麵門而來,觸不及防,因為那人是沐挽裳,她沒有防備。
隻覺得渾身麻木,身子漸沉,“娘...娘。”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這是楚西昭調製的迷魂散,武功越高藥效越大,可以讓她睡上兩天兩夜了。
沐挽裳已經服過解藥,收拾好行裝,將緋衣扶到桌子旁,靠著牆背對著門口,衝著外麵高喊一聲,“救命啊!”
天音聽到驚呼匆忙的衝進來,一股馨香竄入鼻息,上前將沐挽裳抓住,沐挽裳轉身,包袱被天音抓在手上,天音也倒在地上,苦徹肺腑,身子麻木僵,舌頭都有些僵硬。
門外有護衛衝到門口,“什麼事!”
沐挽裳忙不屑捂住天音的嘴巴,一手按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不過是一隻老鼠!沒什麼事!”
畢竟是皇後娘娘的臥房,沒有擅自進來,沐挽裳方才驚慌的鬆開手。
良久,見人走了,沐挽裳才鬆開手,發現天音已經咬破了舌尖,讓自己清醒,殷紅溢出,她承認天音要比緋衣更加的固執。
沐挽裳奪過包袱,將孩子綁在身前,拿了門口的油紙傘,衝著天音道:“這是西昭配置的迷魂散,你也許會睡上幾日。告訴軒轅罔極,就說我走了,叫她不要來找我,以後就各自安好吧!”
沐挽裳打開門,趁著雨夜,按照與定好的路線逃離。
天音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憋屈,那迷魂散很霸道,舌尖都咬破了,撐起麻木的身子,從袖口取出簫,放在唇邊,吹起沙沙的音符。
隻有在沐挽裳離開之後,如果沐挽裳將玉簫奪了,她就無法解毒,無法向外麵的人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