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天穹淨闊,碧草如茵。
哥舒蘅懷中抱著小七,兩人騎在高頭駿馬之上,馬兒身形健美,四蹄飛濺,疾如閃電。
哥舒蘅已經放慢速度,他們所乘馬匹是純種的汗血寶馬如禦風踏雲,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小七沒有一絲恐懼,第一次騎馬卻是很興奮,這讓哥舒蘅很驚奇,不愧是他哥舒蘅的兒子,勇士總要從娃娃抓起。
父子兩人在王府內的馬場內奔馳了數圈,哥舒蘅見小七臉兒吹得泛起了彤雲。
哥舒蘅速度漸漸緩慢,“小七,咱們該回去了。”
“父親,難得出來,就再玩兒一會兒。”
哥舒蘅摸摸他的頭,“你還太小了,隻可以騎一會兒,天也冷了會受涼的。”
小七意猶未盡,小臉皺在一起,小孩子總是很貪玩,是耍起了性子。
“小七,父親帶著你去馬房,去選一匹小馬當坐騎。”
聽說去選馬匹,小七立時變了顏色, “父親,小七要紅色的,這馬兒一樣的顏色。”
“那小七要不要起一個名字?”哥舒蘅隻是隨口一說。
小七歪著腦袋想著,“阿咘!”
哥舒蘅不解道:“阿咘!”
“嗯,是一隻鳥,許久以前,小七與娘親在馬車裏,聽到鳥兒阿布阿布的叫個不停。”
哥舒蘅笑容僵在臉上,小七口中提到的是布穀鳥也便是杜鵑,常常會將自己的蛋下在別人的窩中,讓別人替它撫育後代,因此布穀鳥的名聲在草原上並不好。
恍然覺得有些諷刺,他將軒轅罔極的兒子據為己有,算不算鳩占鵲巢。
小七還在等待父親的首肯,仰著頭看他,“父親,可不可以?”
哥舒蘅慈愛的摸了摸小七的頭,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兒子,“隻要小七喜歡,叫什麼都可以。”
哥舒蘅帶著小七去了王府的馬房,依照小七的喜好選了一隻棗紅色的馬駒,並且約定過幾日會帶著他去真正的草原去騎馬。
見著孩子對騎馬的熱衷,注定這孩子是他哥舒蘅的孩子,父子間也越來越有默契。
孩子畢竟隻有三歲,回來之後受了風寒,身子開始發熱,宣了大夫前來,折騰了大半夜,孩子的熱度方才退了。
一個孩子折騰的滿屋子裏的人都在忙碌,良辰見孩子的熱度退了,“都回房休息休息吧!”
良辰留下來,看著王爺眼中的擔憂,“王爺,您也去睡一會兒,孩子由奴婢來照顧。”
“都怪本王一時興起,忘了孩子身子弱,上一次皇嫂已經說過的。”
“王爺帶孩子猶如親生,何必自責,即便孩子的父親在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此疼愛。”
這話倒是說到了哥舒蘅的心坎上,軒轅罔極的心思都用在他的皇圖霸業,根本不會像他這般閑散自在的王爺來得輕鬆,可以陪伴妻兒。
見時辰不早了,“良辰,你每天要管府裏那麼多的事情。還是回去吧!”
“為王爺分憂,本就是良辰分內之事。”良辰莞爾道。
此時,沐挽裳午後本想去打探一下府裏的情況,她現在剛剛來對王府還不熟,也便作罷。
等明日去廚房,將所見路徑記下,來日方長慢慢來。
夜深人靜,換了床榻沐挽裳總是睡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暗夜裏,沐挽裳似乎聽到隱隱的沙沙聲,有一種錯覺,以為是千嬌閣的秋桐複生了。
和那蠱笛的聲音極為相似,沐挽裳警惕的掏出火折子吹亮,借著火折子的光亮,見著房間內,盤踞著一條黑花斑蛇,正在朝著她吐著信子。
蘅王不食蛇羹,那三名女廚子可以出入王府,這是她們命人將蛇迷暈,放入袋子,偷偷運進府中。
沐挽裳心裏是有些害怕,卻是異常的鎮定,從楚西昭那裏拿來的藥,大部分都用掉了。
胡亂的拿了一瓶打開丟了過去,那蛇依然在朝著她吐著信子。
沐挽裳情急,將簾蔓扯下,用火折子點燃,冒出濃煙。
丟在了床下,蛇是怕火和光的,果然那蛇有些懼怕,開始躁動不安,在榻下盤旋找尋來時的路徑。
無命負責在王府內巡邏,良辰特意叮囑要注意這間院子的動向,見著沐挽裳所在的房間內飄出煙塵,以為房間內起火了,瞬間踹開房門。
“快救人!”
“小心有蛇!”沐挽裳喊道。
無命方才注意到,地上慌不擇路的黑斑蛇,一劍砍去斷做兩截。
有人已經點燃了火折子,用腳踩滅了燃燒的簾蔓。
“我們是負責巡邏的,見房間冒煙,才會闖進來的。”無命解釋道。
沐挽裳頷首謝道:“有勞各位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