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軒轅罔極強迫灌了一肚子的粥羹,幾日未曾吃過東西,沐挽裳的胃裏麵早就已經空了。
吃進去的東西又都吐了出來,她還想著要為哥舒蘅報仇,並非自尋死路,是真的什麼也吃不下。
沐挽裳臉色慘白,痛苦皺眉,卻是一言不發,隻是冷瞪著軒轅罔極。
軒轅罔極有些擔心,沐挽裳原本就有胃疾,命人宣了禦醫前來,禦醫為沐挽裳診脈,沐挽裳是哀傷過度,服些清熱去火,健脾養胃開鬱的藥調理身子。
軒轅罔極以為沐挽裳是在絕食抗議,如此看來他是誤會她了,剛剛下手是有些重,也是見她不吃東西被她逼得。
沐挽裳臉色慘白,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她不想見到軒轅罔極那張讓人厭憎的臉。
禦醫施了針胃裏還是隱隱痛楚,比起心裏的痛這算不得什麼?
軒轅罔極沒有打擾沐挽裳休息,下令閑雜人等不準前來棲梧宮打擾皇後休養。
命張德順將公務搬到偏殿來,他們夫妻分開的太久了,彼此的感情已經很淡。
不管沐挽裳願不願意,他打算強行住進棲梧宮,日久生情,會找回原來的恩愛,離得遠了感情會越來越淡。
即便是她是厭惡是憎恨,她的心裏麵想的都是自己,就不會將心思都用在過去的事情上。
沐挽裳隻是閉目養神,軒轅罔極下的命令她都聽得到,真是厚顏無恥,竟然搬進了棲梧宮。
如此也未必不是好事,這樣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他,就有機會下手殺了他,她要為那些因她死去的人報仇。
緋衣端了湯藥來,她跟在楚西昭身邊,也算是半個大夫了,見沐挽裳依依然雙眸禁閉。
那眼珠兒卻還是動著的,呼吸也不順暢,腹中還在疼著,“娘娘,趁熱將藥喝了吧!喝了藥胃裏就不那般疼了。”
沐挽裳是不想喝,她的胃還疼著,身子不養好了,如何能夠殺了軒轅罔極。
睜開眼接過緋衣遞過來的藥湯,一口喝了下去,苦澀的厲害,緋衣忙不迭遞過蜜餞來,這是皇上吩咐的。
沐挽裳並未食用,從前喝藥軒轅罔極都會遞蜜餞過去的,“蜜餞又不能治病吃那種東西做什麼?”
沐挽裳直接將蜜餞打翻,再次躺在榻上閉目養神,看似睡著了,心裏麵都是哥舒蘅慘死前的景象,從初相識,到兩個人大婚,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如光影般閃現,哥舒蘅是最懂她的人,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不覺眼角有淚打濕錦枕。
如果知道他們不能同生共死,她寧可和傅仇將他迷暈之後,帶出雲都城,天涯海角哪怕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隻是一切都回不去了,蘅已經死了。
她一定要讓自己的身子養好,抓住一切機會來殺了軒轅罔極,為了蘅李舸和妹妹,還有禹兒和那些因為他的貪心死去的人報仇。
良久,聽到殿外聲響,“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是紀瑾茹的聲音。
“紀尚宮,皇上下令不準探視的。”緋衣上前阻止道。
“緋衣姑娘,瑾茹是來探望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恩情的。”
“可是娘娘的身子不舒服。”
沐挽裳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紀瑾茹還在,那個蠻胡公主連玉岫都害了,可見她的心思玲瓏可以毫發無損的在這後宮生存。
既然她還念著從前的好,沐挽裳想要報仇,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紀瑾茹的幫助,“緋衣,讓她進來吧!”
紀瑾茹步入大殿,直接跪在地上,“紀瑾茹見過皇後娘娘。”
沐挽裳細致端詳,她倒還是老樣子,隻是愈發的沉穩些,“難得你還記得我。”
紀瑾茹的哥哥紀君豪跟隨蕭逸塵打敗蠻胡立下軍功,紀家榮耀,這都是皇後的功勞。
“皇後娘娘的恩情瑾茹永生不忘。”
“都是過去的事情,難為你還記得,快起身吧!”
紀瑾茹起身,“紀家的人都念著娘娘的好,若非娘娘保住哥哥的性命,又向皇上舉薦,哥哥也不會留在大司馬身邊,如今立下戰功。”
紀瑾茹見沐挽航沒有言語,“皇上是大胤的英雄,也是皇後的光榮啊!。”
“靠搶奪卑鄙手段得來的,也是英雄!”沐挽裳嗆聲道。
紀瑾茹沒有想到皇後會突然嗆聲,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忙不迭跪在地上,沐挽裳隻是一時氣憤,並不是針對她。
沐挽裳想要報仇,還需要她的幫助,“紀尚宮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是瑾茹說錯了話。”
“你沒說錯什麼?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而已。”
紀瑾茹恍然,多年前皇後娘娘就是為了皇上滅了新羅害死了皇後娘娘的妹妹才會離開皇宮,“是瑾茹疏忽了。”
紀瑾茹還有利用的價值,畢竟沐挽裳離開已經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夠了解一下宮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