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穀一事,把那些被血紅獄蠱惑的人的注意力徹底拉到了已經死的屍骨無存的秦風身上,血紅獄想要集結中原武林消滅水琉璃,同時更是對江湖進行一場大換水,方便他以後的控製。隻是白羽鄴怎麼也沒有想到,水琉璃的一個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讓他這麼多天的努力付之東流。
就在同一時刻,白文帝白羽靜親自昭告天下,經過朝廷的多方排查,前段時間江湖武林上的慘案皆是由血紅獄一手造成,而血紅獄的高手絕非僅有當日的狼天意一人。狼天意的師傅乃是五十年前的血紅獄獄主,重傷未死,如今重現武林為禍一方,有魔尊關山燕前輩和聖者柳輕風前輩作證。此案天羽逍遙王已經與苗疆藥師同時接手,血紅獄中人武功其高、心狠手辣,還望江湖英雄不要輕舉妄動,徒丟性命。
白羽鄴的詔書不得不說是發的正是時候。往日,這些武林中人一腔熱血集結於京城,即使是皇帝的詔書,恐怕也難以服眾。但是此時這些江湖中人正是被蝶穀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蝶穀的追殺讓他們心驚膽戰,但是他們身上又的的確確背負著血債,不得不報,此時白羽靜以九五之尊的一句交代,雖然不能讓他們完全信服,卻是給了他們一個暫時放下水琉璃的借口。而這些人居住的四家客棧的水井裏已經投放了水琉璃研製出來的解藥。沒有了控製,等這些人都冷靜下來想一想的時候,那懷疑的心思,就會很自然地移到血紅獄的身上了。
京城,鄴王府。
此時的鄴王府已經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了,甜膩的藥香從王府中穿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在聞到的一瞬間就能感覺到嚴重的暈眩和惡心,嚴重的還會窒息。水琉璃在看到這血色漫延的第一時間就讓白羽靜把鄴王府周圍的人都移走了,許鵬飛和狼允兒帶著一群京城禁軍把鄴王府圍住,晝夜不停地焚燒被水琉璃加了東西的艾草。清爽的香味讓人精神一震,艾草焚燒形成的輕煙穩定地製止住了鄴王府血色的擴散。
“丫頭,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吧?”盯著在血色的籠罩下已經看不清任何情況的鄴王府,白羽凰摸了摸鼻子。
水琉璃點了點頭,她倒是忽視了白羽鄴。即使是當日的匆匆一瞥,她也看出白羽鄴身上的傷不是作假,那種惡心的病症,正是修煉換血大法所留下的後遺症,雖然惡心,卻不會要人性命,隻要有足夠的鮮血,就可以恢複如初了。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眾人之後,白羽靜更是直接調動了京城二十萬禁軍,悄悄地把京城附近的村莊保護地水泄不通。而白羽凰也調動他的力量,把京城裏的人的安全置於庇護之下。白羽鄴再強,可處於這種狀態的他也使不出全部的功夫,白羽凰雖然沒有把握阻擋住功夫詭異的他,可是卻完全利用人海戰術,讓他在這急需要人血的關頭,得不到一滴血。
有的時候,人多,才是硬道理。
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策,人多,也就意味著消耗巨大,而且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態維持一久,整個京城都會陷入恐慌之中。京城乃天羽之根本,絕不可亂。
水琉璃冰藍色的眼眸盯著那血色的王府,微微眯起,手上輕撫著懷裏的貂兒,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既然不能拖,那就打。”說完,微微後仰望向白羽凰,挑眉一笑,“你該不會把那麼重要的幫手給忘了吧?”
白羽凰的臉上閃過一絲神采:“你是說明浩?”
水琉璃點點頭,玉手輕輕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銀發:“秦風那小子隻不過是白羽鄴手上的一個棋子,什麼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但是他所知道的一個不怎麼重要的消息,對我們,卻是格外有用啊。”
當日在擒下秦風之後,水琉璃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除了教唆這些門派中的二把手集結於京城對水琉璃動手之外,秦風更是暗中利用對付“流月”的手段,偷取了不少心頭血。據說是白羽鄴練功需要心頭血,而這心頭血自然是越純越好,但是,決不能是血紅獄中人的血。
那能夠與所有血液相溶的母血,一旦進入了別人的身子,哪怕是一滴,這個承載這母血的人的血液對於白羽鄴而言,就從美味的食物變成了美麗的毒藥,那種雖然不會瞬間致命,卻是會讓白羽鄴的功夫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崩潰……而當日在水琉璃的控製下,明浩給白羽鄴取血的那個瓶子裏的血,可是滿滿的、血紅獄之人的血啊……
白羽凰疑惑地摸了摸水琉璃的頭發:“可是如果是血紅獄的血的話,白羽鄴應該能夠自己感覺的出來吧?”
“如果是以前,我敢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被白羽鄴發現那瓶血是他們血紅獄的血,但是你忘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了。”水琉璃搖了搖纖細白嫩的手指,冷笑道,“我讓明浩回去之後不要立即把血給白羽鄴,而是等我的吩咐。在那瓶血上,更是覆蓋了一層我的血液。今日的白羽鄴,恐怕已經被沒有鮮血折磨的慘不忍睹了,此時他對鮮血的渴望,已經達到了一種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