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星軌尋著聲音望去,見禁地高牆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眉眼細細,玉樹臨風,到真真有些潘安遺貌,來人正是幾日不曾見過麵的司徒果。
但是長得再如何好看,端看這爬牆比走路還要順溜的登徒子做法,心裏對皮相的好感都降低到了穀底。
再加上這廝當真是如入無人之境的自來熟,囂張的在她還未緩過神色來便搶了她快要到手的茶盞。
真是十分的沒禮貌,相當的囂張。
心裏這樣想著,不過星軌倒是笑開了,搶吧搶吧,等下可有你受的。
搶過茶後的司徒果轉身一躍,躍上了離水榭最近的一棵荼蘼花樹上,擺好了一個瀟灑的姿勢,深深嗅了嗅那茶香,滿臉的享受表情。稱讚一句:“好茶。”
“還未品,怎麼知道就是好茶。”冷七七溫言笑道。
“嗤。”星軌嗤之以鼻,通常冷七七這般笑著的時候,那麼定然有人要遭殃。
司徒果搖頭晃腦不予理會,一副大家模樣,將茶大口飲下。
“噗!這是什麼茶!呸呸呸,這麼苦。”
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哈,報應。”這般冷眼看過,不知為何竟然心情分外舒暢,端起冷七七另外為自己斟上的茶,居然也不覺得有以前的苦。笑著對冷七七道,“這茶倒是沒以前好喝了。”
“哦,是麼?”冷七七細細的品著自己親手沏的茶。
“是的,沒以前苦了。”星軌放下了笑,一本正經道,“夢魘夢魘,自是越苦越好。”
“呸呸呸,都這樣苦了,怎的還要更苦。”一旁早已苦得從樹上跌下來的司徒果,鐵青著臉色,完全無法理解那水榭裏的兩個人為何卻是貪戀這樣的苦茶。
見那兩個人各自品著自己茶盞裏的茶,並不說話,也不理會他,氣急:“真是兩個怪人。”
待沉默進行到星軌三盞茶盡,冷七七慢條斯理的收拾了茶具,兩個人就差沒有倒是話家常徹底的無視了整張努力用眼神殺死她們兩個的司徒果。
“咯吱咯吱吱……”
“星軌,你可曾聽見什麼聲音。”在怪異的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冷七七狀似疑惑的問。
“這,莫不是這禁地也偷偷混進了老鼠,真是膽子太肥了。”星軌笑答。
“老鼠啊~”這啊字拖得極長,倒是顯得分外意味深長和意有所指。
“你們!當我是什麼!”司徒果真的是好脾氣都磨幹了,剛剛那咯吱聲是他氣得咬牙切齒磨牙的聲響,什麼老鼠!
“呀,好大的一隻白老鼠,這是成了精呀。”星軌並不拿正眼瞧司徒果。
哼,小子,誰叫你剛剛偏偏要搶姐姐的茶,咱也是記仇的。
“你……”
“司徒公子,你還是說說你的來意吧。”冷七七打斷了司徒果的暴怒,提醒他已經失態的事實。
這話倒是像是冷水醍醐灌頂,讓司徒果所有的表情都凝結了起來,臉上深深的閃過一絲灰色的頹唐的死氣。
見他深吸一口氣後,竟恢複了平日裏溫潤的模樣,拱手一改以往的玩世不恭,顯得畢恭畢敬,倒是讓星軌和冷七七都不甚適應。
“這長安城裏都在盛傳未央宮裏住著一個隱世女神醫,司徒這是特地前來尋醫,求神醫救得一人性命,勝造七級浮屠。”
“神醫?未央宮隻是一座普通的青樓,不曾見過什麼神醫。”冷七七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