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站在那裏的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一副失落的畫。
他皺眉,將手裏的丹青小心翼翼的折好放進了懷裏。
“司徒太醫,你怎麼在這裏,娘娘還在等著呢。”長廊的另一頭疾步走來一個帶著油紙傘的侍女,見了還在出神的司徒果急切的高聲道。
“哦,我這就來。”
正說著,那侍女撐起傘來,給司徒果引路去了宿春宮。
在兩人消失在長廊的時候,長廊上出現了一個焦急尋找的身影。嘴裏一直念叨著“明明在這裏啊”、“怎麼會找不到了呢”之類的話,低頭仔細的尋覓著。
路過的侍女宮人都紛紛停下了腳步,趕緊找來油紙傘去給那人撐上,自己站在雨裏淋了個透心涼,但是卻不敢將那人袒露到雨簾裏哪怕一星半點。
這可是九龍之體,如果有什麼差錯,他們的腦袋都別想保住啊。
“陛下,您到底是在找什麼?我們都幫你找!”撐傘的侍女試探性的問道,換來的卻是一聲厲喝。
“滾開!”
拓跋玉一把將他們揮開,繼續尋找著,可是將那方圓百米附近的草叢花簇都翻了個遍,但是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傳令下去,孤丟失了一幅傳世丹青,找到的人重重有賞。”拓跋玉無奈之下,高聲道。
說罷,抬步走了,去了自己的寢宮。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隻是不再閃電,也沒有了驚雷,隻是安安靜靜的下著,好似美人垂淚,梨花帶雨。
此時的司徒果背著厚重的藥箱,出現在了宿春宮裏,低頭叩首的跨門而入,看到那個倚窗而立的美人,骨節修長的纖細的手緩緩伸出,那從打濕的屋簷角滴下來雨水一點一滴的綴在她的手指上,冰涼而又多情。
她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手,良久的出神。
身後司徒果掙紮了良久的心也是不得安定,再怎麼深呼吸也是無濟於事,他強作鎮定,開口道:“娘娘,可否容許我給您診診脈。”
他說著,拱手低頭,狀似恭謹,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的心境是多麼的忐忑。
櫻傾離,櫻傾離,我要拿你怎麼辦呢。
“你走吧,我的病你治不好的。”她頭也沒回,雨也沒有停下。
“阿……傾離,冷姑娘讓我進宮……”他還是開了口,事實上他也並不想叫他娘娘,他更希望她還是最初的樣子,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還是頓住了,改了口。
“滾。”傾離這兩個字讓她是真的真的死心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她是將離,不是櫻傾離。
他們都覺得他們愛自己,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到底是誰,她會不會難過,她會不會傷心,她喜好什麼厭惡什麼,甚至都不會在乎她到底在想什麼,做什麼。
這不是愛情,她追尋這麼些歲月的東西,並不是愛情。
多麼悲哀。
“你走吧。”一揮手,不顧窗外的雨是否還淅瀝,將他打出了門外,關掉到了門。任司徒果再如何拍門高叫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