孌尾春(七十四)
等所有人都走盡後,原本就蕭肅下來的宿春宮看來今日是不得安寧了,這不,不遠處又出現了一個亭亭的身影來,隱隱綽綽的可以看出是個美人。
走近了一見,卻是個媚骨天生的佳人,隻是那一身的黑色短打加上她臉上不怎麼開心的臉色,把整個媚色都冰凍起來,快要結出冰渣子。
“一群混蛋,雙雙對對都走了,要我來收拾爛攤子。”嘟嘟囔囔的碎著,在那渡天譴的婆羅盤前站定,眉頭皺得緊緊的。是的,這個女子正是星軌。
星軌就快要將這婆羅盤盯出一個洞來,可是躺下了兩個人的啊,這麼大她要怎麼搬回未央宮!該死的,冷姑娘就沒有辦法把這婆羅盤變小再讓她搬走嗎!
瞪了半晌,長歎出一口氣,還是再次泄氣的使勁力氣將這大羅盤搬了起來。
至於星軌是怎麼躲開這麼巡邏的侍衛,是怎麼走走歇歇的到達了未央宮,又是怎麼向冷七七複命之時聽見冷七七懊惱的說,她忘記了告訴她縮小的口訣了,星軌隻想一口老血吐出來,噴冷七七一臉。
但是她的神色偷偷的瞄向了一旁已經生龍活虎過來,靜靜的立在冷七七身旁的黑衣大鐮刀的一眼,好吧,完全沒有勝算。
“冷姑娘,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嗎?”
“既然落幕了,你也走了吧。”
星軌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抬手作揖,向冷七七深深一拜,轉身走了。
“謝謝。”
走出未央宮禁地的時候,回首看見了那陰綽的牌匾,荼靡花事了。
回想起來,這簡直就是坐了一場瑰麗而多彩的夢境,一切對普通人來說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可是那些終究不是自己可以碰觸的,而自己能做的也隻有離開。
她的前半生,被黑暗籠罩著,心裏最美好的東西除了清歌,就隻剩下自由了,如今清歌沒有了,好不容易得來了自由,她卻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嶄新的人生。
前半生的武功是回不到那麼的出神入化了,可是跟在冷七七身邊的五年卻是學了不少的奇門遁甲,草藥中醫。
就做個流連山水,走遍名山大川的遊醫吧。
陽光燦爛非常,從雲影中透射下來,給人間鍍上了一層金光,繁華似錦,就好像星軌即將到來的人生。
一同離開京都了不止是星軌,還有司徒果和櫻傾離。
未央宮?禁地
水榭裏,斯夜站在冷七七的身後,擔憂的問道。
“阿鮫,時辰不多了。”
“再等等吧,他們好容易走到了現在。”
冷七七一直望著雪湖上的飄雪,不曾回頭。
“那一日,你用了什麼方法,渡過天譴?”
“……”
“夜哥哥,你知道一千年前,我為何要孤身去天庭?”
“……”
“可不是為了什麼冥亡界,冥亡界的生死與我何幹,我是你從未挽留過我,也從未向我敞開過心扉,將心比心,你如何能強求我對你如何?!”
“……”
斯夜的身體籠罩在寬大的黑色鬥篷裏,從外表怎麼能看得出他的身體一直僵直著,他沉默著,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