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n次路過我綁了絲帶的花園,我終於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這個皇宮真的好大。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二十年走過的路程加起來也沒今天晚上這麼累。
就地坐下敲起我那不堪重負的小腿,順帶打量皇宮一景。
“什麼人?”
一群侍衛舉著火把走了過來,我想都沒想就說,“廢話,這麼晚了除了賊誰還會在外麵溜達,你當我吃飽了撐的啊。”
“抓刺客啊!”
靠,讓我休息下會死麼,不過休息跟保命比起來,還是命比較重要。
於是,我一個鯉魚打挺,回過身看那群侍衛向我湧來。
暈,看都不看就這麼多人衝過來喊打喊殺,這一年得冤死多少人啊。
我拔腿就跑,邊跑邊向他們仍石頭,石頭扔完了我就扔銀子,銀子扔完了我就扔金子,金子扔完了我就扔珠寶。
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來一大群人,忙著撿銀子,撿金子,一個個忙的不亦樂乎。
他們撿得歡天喜地,我就扔的心痛,畢竟那是我今晚上順手牽羊的收獲。
等我扔完最後一樣值錢的東西,才發覺沒腦子的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跑進了死路。
這回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想我將雙雙好歹也是穿越來的,居然被一群小兵砍死,傳到江湖上也夠丟人的。
我真想拿塊豆腐撞死算了,也好過死得這麼不明不白,至少,明天江湖日報的頭條就是“一美少女深夜潛逃,我朝史上第一位被豆腐砸死的皇妃”。
這樣,也算死得轟轟烈烈了吧。
看著那群人慢慢靠近,我的手心滲出汗來,也不用群毆吧。
突然,有一根白帶從我眼前晃過,就這麼飄啊飄,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片薰衣草的世界.....
我突然發覺坐著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為我已經坐在房頂上看他看了整整幾個時辰了。
他就那樣站在我的前麵,白衣勝雪。
皎潔的月光下,完美的側臉浮現著複雜的表情,眼神清澈而明亮。
“我說。”我突然開口,“為什麼要救我?”
他仍是不說話,徑自看著遠處。
“怪人。”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拾起一小塊瓦片,揚手,它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弧便墜了下去,然後是一聲清脆的落地聲,就這麼有一片沒一片地扔著。
“你就不怕把那些侍衛引來。”
不知什麼時候,他居然坐到了我身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便在我四周蔓延。
“誰叫你像個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裏,沒人理我,隻好自娛自樂了。”說罷還附送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恢複沉默,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於是我說,“欸,我是慕容清。”
他不以為然的“哦”了一聲。
於是我又說,“我是慕容清。”
他終於回過臉看我,“我知道,慕容年的女兒。”
我吃吃地笑了起來,“原來你竟知我......”
我還未說完便怔住了,他絕豔的眼眸下有一顆血紅的淚痣。
“怎麼?”他的眼裏呈現出疑惑。
“你的名字是什麼?”我抓緊他的衣袖,有些不自主的問道。
他掙開我的手,”我是小偷,不是乞丐,不是你問什麼,我就要回答。”
他伸出手使勁的揉我的劉海,“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傻丫頭。”
然後,他有些詫異,“喂,慕容小姐,你不會是在哭吧?”
我將頭埋進雙膝,低低地啜泣起來。
看見他的淚痣,就莫名的產生流淚的衝動。
他終究是無奈地攬過我的肩,很輕的說了一句,
“我叫秦月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懷裏取出一柄紅蕭,嫣然若血,輕輕吹奏起來。
寂靜的夜裏,隻有他的簫音徘徊,間或夾雜著我低低的啜泣聲。
他的蕭很特別,吹的曲也很特別,隻是淺淺一聽,一種哀愁之感便緊緊縈繞心間。
我望著他完美絕倫的側臉,究竟是什麼,會讓一個天仙似的美男子變得如此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