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總是帶著些許毒辣,但在臨近傍晚的時候也就沒那麼熱了,微風襲來,還帶著絲絲的涼爽。
樹蔭下,安若璃舒適地躺在貴妃椅上,右手輕搖著手中的蒲扇,左手輕撚起桌上一塊新鮮的桂花糕,悠悠地放進嘴裏,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和宮女們踢著毽子的鬱墨棠。
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從被馬車撞了之後,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鬱墨言硬是不讓她下床,安若璃也覺得自己失憶對不起他,也就沒多反抗。
然而,每次說起這個,鬱墨言卻似乎很不自在,眼神有些躲閃。這讓安若璃百思不得其解……
“哇!公主好棒啊!”宮女們的歡呼聲將沉思中的安若璃拉了回來。
隻見鬱墨棠揚唇一笑,將腳上的毽子踢向空中,翻身一轉,悠悠地接住了落下的毽子,得意一笑,再次將它踢了出去,耍著花樣地逗玩著腳上的毽子。如此反反複複十幾次,毽子竟是未曾落地,連安若璃都不禁拍掌歡呼。
鬱墨棠得意洋洋,活像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周圍的宮女更是鬧得歡了,笑聲盈滿了整個宮殿。
微風吹過,帶走了一天的沉悶氣息,安若璃有些昏昏欲睡,手中搖著的扇子也不禁慢了下來,漸漸地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微風吹拂著她散落的發絲,酥酥.癢癢的輕劃過她的臉龐。
正玩得歡的鬱墨棠回頭看到睡著的安若璃,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對著身邊的宮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拈了一支狗尾巴草,悄悄地靠近沉睡著的安若璃。周圍的宮女們在一旁窸窸窣窣地嬉笑著。
鬱墨棠將狗尾巴草湊近安若璃的鼻子,滿意地看著她皺起了眉頭,偷偷地笑了聲,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阿嚏!”鼻子裏的瘙癢讓安若璃不由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身子也隨著傾向前……
“啊!”痛呼聲同時響起,絲毫沒有料到安若璃會突然醒來的鬱墨棠被撞倒在地上,捂著撞疼的額頭抱怨道,“姐姐,你幹嘛突然起來啊?我的額頭啊……”
圍觀的宮女們看到鬱墨棠一臉頹敗的摸樣,都捂著嘴偷笑著。
安若璃的額頭也好不到哪兒去,但看到鬱墨棠頹敗的小臉,觸及她手上的狗尾巴草,心下便明了,笑道,“你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摸著撞疼的額頭,鬱墨棠無語反駁,隻得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安若璃。
這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摸樣讓安若璃和宮女們都笑得直不起腰來。還是流蘇忍著笑打了圓場,“小姐,公主,還是去冰敷一下吧,要不明天起了包可就麻煩了。”
眾人這才將安若璃和鬱墨棠扶進了裏屋,流蘇找來兩個冰袋輕敷在她們的額頭上便去打理膳食了。
“還痛嗎?”安若璃看著鬱墨棠額頭上紅腫的一塊,有些擔心。
“沒事啦,姐姐,這種痛不算什麼。”鬱墨棠嘻嘻笑著,比起以前受過的痛,這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