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瞥了一眼藥單,是治療外感風寒的。阿牛很熟練的包好藥遞給永觴後,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你不舒服麼?”慕蘭關切地問道。
永觴搖搖頭,“是我娘不舒服,隻是小病。”
良久,永觴又開口,“沒想到他會讓你過來幫忙。”這樣也好,起碼她不用一直待在家裏,以後想見她還是可以過來看到她的,他心裏突然有些高興。
慕蘭淡淡地笑了笑,“反正在家也是待著。”
簡單地聊了幾句後,永觴便走了。慕蘭突然有些感歎,他們終究是緣淺了,隻是一點之差就可以決定將來命運的走向,突然她覺得世事還真有些可笑。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房間慕蘭便好好的泡了個澡,苓香特意為她準備了很多幹淨的百合花瓣,她知道小姐不喜歡太濃烈的香氣。
剛準備入睡,彥天就恰如其分的過來了。
走到床邊他很關切地問她,“今天累麼?”
“不累。”慕蘭搖搖頭。
他突然又將她拉入懷中,可能是因為她最近終於對他態度好多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以後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要老是關著自己。”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他是說以後沒有他的同意她也能出去了吧,她勾了勾嘴角,或許她應該不再對抗生活,而是努力變回以前那樣。
他低頭看向她,忽然覺得她今天十分乖巧,竟然沒有想要趕緊推開他。他有些意亂情迷地看著她,呼吸越來越近,在他的唇將要覆上她的時,她立馬偏開頭,“我要睡了,你先走吧。”或許,她還是需要些時日。
他怔怔地看著她,原來她不是不想掙脫,而是無力掙脫了。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扶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
剛走到院子裏,便聽見廉馨高吼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進了房間,看到廉馨正在訓斥兒子的乳娘。
“怎麼了?”他走過去坐下,聲音又恢複以往的冷冰。
廉馨見他來了,有些嘲諷地說道,“喲,這不是秦老爺嗎?你還肯來我房裏嗎?”
本來他真不想來,可是她的聲音實在讓整個院子都不得安寧。
見他依舊冷冷的神情沒有回她,她隻好回道,“我們兒子老是哭,也不知道她怎麼照顧的。”
他冷笑一聲,“我看是因為你總是大吵大鬧的,兒子才會哭那麼大聲。”
“你怎麼這麼說我啊!我整天帶著兒子,沒一天休息好,你還說我,兒子生下來你抱都沒抱過!”
不想再聽著她吵鬧,他把乳娘打發走後就回房睡覺了。廉馨把兒子放在嬰兒床裏,走到他旁邊依舊不依不撓。
“怎麼,不想跟我說話?我看你是被那女人趕出來了才來我這的!”她故意加大嗓門說道。
他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你還讓不讓人睡。”
“秦彥天,你對我就這種態度?好歹我也給你生了個兒子,她什麼都沒做,就知道白吃白喝你的。”
“給我生兒子?這兒子好像是姓廉吧,你是給你們廉家生的兒子。”
廉馨撇著嘴,“那也是和你生的……”
“那又怎樣?”
“你!”廉馨氣憤地指著他,“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他失笑,“我要是過分,早就把你休了。”
“休了我?你敢!”聽到這,廉馨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當初你利用我進了我們廉家才有今天的地位,現在你想休了我?別忘了裕豐錢莊是我們廉家的,不是你的。”
他冷哼一聲,“裕豐錢莊你愛要你就拿去,別說我利用你,當年我是入贅,你們家老爺子精明的很,我能利用你什麼。”
說到底,他是入贅,就跟別人家的媳婦差不多,若是寫了休書,他也是一分錢都拿不到,說他利用她那也太過了,不過進了廉家他確實得到不少,但是那也是他自己辛苦賺來的。
“好啊,我爹死了你就這樣對我了。”廉馨有些哽咽地說著,看到他那堅定的神情,她心裏倒也有些害怕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情感,“我這是忍你太久,你倒得寸進尺了。”
“你……”
“閉嘴,睡覺。”
至少別吵了兒子,他冷眼瞪了她一眼,隨後出門徑直往書房走去。廉馨也安分了,沒有再糾纏著吵吵鬧鬧了,這男人要是動真格,她還是有些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