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這休息。”不知何時男子已經停了下來,將她拉下馬。
夜已經黑得很沉了,慕蘭往四周看了看,之間右方有一個人家,依舊還是在林中沒有出去,她心中也暗暗慶幸遇上了這個人,否則單靠她自己走,是絕不會很快出去的,餓死在這裏麵都很難說。
男子帶著她去那屋裏投宿,主人家是一對年邁的夫妻,很和善地將他們請進了屋,安排在了耳房。
“我們這就隻有一間耳房能住人,其他的都是堆放雜物的。”老婦人和藹地衝他們笑著。
那男子輕咳了幾聲,望了一眼她,不過還好房裏有兩張床鋪,那男子便謝過老婦人。
“對了,我去給這位小姐打些熱水吧!”老婦人笑著看了她一眼。
慕蘭點頭衝她感激地笑了笑,她渾身也極不舒服,想要清洗清洗。
幹幹淨淨洗完一身,老婦人為她準備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讓她換上,雖然隻是粗布麻衣,不過穿著感覺要舒服很多。
慕蘭怔怔地坐在房裏的床上,再次試著說話,不過依舊無效。
男子見她那神情,沉聲說道,“你是啞巴還是被下了藥?”
慕蘭衝他做了做手勢,示意自己是被下藥。
“應該是失音散,去了藥店自然會有解藥。”男子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便熄了燭火躺下了。
慕蘭聽了這話也安心很多。
這一覺是這段日子一來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不過還是天還未完全亮就醒了。兩人謝過那戶人家便又繼續匆匆趕路了。
到正午時分,慕蘭才隱約看到前方的城門,頓時心中驚喜萬分。
可當看到城門上那赫赫然的三個字時,心裏驀地一沉,原來她到了惠州城。惠州,看來要回到泉州還是需要一段時日的。
進了城,男子找了個大夫幫她看病,果然是中的失音散,這藥很常見,也不知是那個研究藥理的人研究配製而成的,不過解藥也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三五種藥材就能配製好,一天三次,喝上幾日就會漸漸康複。
“你打算去哪?”男子沉聲問道。
慕蘭找了紙和筆,寫了泉州二字。
“泉州?”男子蹙了蹙,眼眸有幾分生冷。
慕蘭點點頭,隻是想到她身上身無分文,要回去又談何容易。
——幫人幫到底,不知公子能否借些銀子,待我回去便還。
慕蘭又寫下這些字遞給他。
男子看了笑了笑,並不答話,最後他看了一眼這客棧,“你先在這養好你的聲音,我等幾日再過來。”
……
慕蘭的聲音漸漸康複,那男子留了些銀子給她,足夠在這客棧五六日的生活,隻是自那日走了之後,過了三日慕蘭也未見到他。
慕蘭這幾日省吃著攢下銀子,心裏忖量著是不是拿著這些銀子自個兒回去,但是又想起那男子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若不當麵感謝了再走,著實不好意思,便隻好乖乖地留在客棧等著。
又隔了兩日那男子才來客棧看她,此時她的聲音也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略微有些沙啞。
“能說話了麼?”那男子第一句便是問她這個。
她微微笑了笑,點頭道,“多謝公子幫忙,不知公子大名?”
男子微微頷首,笑容可掬地看著她,“緱然,不知小姐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