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龍王承諾要給魔尊一個她所向往的婚禮……淩薇辰向往的不是如何隆重亦不是如何華貴隻是像尋常人家成親一般,三書六禮,披紅掛彩,明媒正娶。這三書便是聘禮書,過禮書,迎親書,三書達成便可準備六禮,所謂六禮,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其中的講究與道理又是多到數不清。還好兩界皆請得月老與司命與他們操辦其中事宜,龍王爺卻有特別要求……便是要親自挑選當日二人婚服的顏色,料子,樣式。翌日,揚湶看著正在挑選為魔尊挑選衣料顏色而苦惱的自家龍王爺,也是哭笑不得。今日陪龍王出宮,二人便去了繡坊,為了尋找龍王爺心儀的緞子……
“這兩個,那個顏色適合女子?”嚴夙楓指出兩批緞子,問道。揚湶看著玲琅繚亂的絲緞,思索片刻……道:“雖然魔尊穿什麼都好,但是這件顏色,更適合新婚女子。”聞言,嚴夙楓點了點頭走向另一匹,嫣紅色的錦緞。“公子眼光獨到,這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流雲絲錦。”雲錦緞子,流雲一般細膩絲滑。嚴夙楓滿意的勾起笑容,道:“不錯……”揚湶心中一虛,鬆了口氣,果然龍王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顏色和不合心意不重要,關鍵是他那句魔尊穿什麼都好看。翌日,一早,禮部大門便被一箱箱的各色的料子,絲絨,錦緞所包圍,禮部侍郎翻看著賬目與禮單,不曾找到他何時訂過如此多布匹,這些都夠東陵全宮上下兩年的耗費了。愁眉不展之時,封印之上的字條引起他的注意:龍王采購,如數入庫,不得有誤!……然,當禮部侍郎捧著破碎的心來到宮中之時,巧見著揚少將正在辦事,幸得揚湶幾句寬慰,而後便像沒事兒人一般,笑嗬嗬的出了宮去。當晚,楚荊坐在鏡前,與自家男人閑聊,“我聽聞,龍王為了師傅,將整個繡房半年的貨都包下來了!”聞言,揚湶勾起唇角,對自己娘子像是水一般溫柔,“正是,我今日見著他了,為此老侍郎,疼個半死。”說著,雙臂從背後摟住楚荊的腰。“也是呢,流水一般的銀子,龍王對師傅可真用心。”楚荊輕歎一聲又道:“你如何寬慰他的?”說到此處,揚湶笑了笑,滿是玩味,“我隻說,過些天,這些便全回來了。”楚荊一怔,而後便想到,魔尊親朋無數,光是魔王敬炎絕不會虧了魔尊,還有清秋,城主,少卿,滄海……想到此處,楚荊噗的笑出聲來,他們家這位天才,沒到賬房去管理龍宮之中財務還是委屈了。不待打趣,便被某位天才壓在身下!
淩岫閣中,亦是如此景象,成堆的布匹,寶物,釵子……以至於徐若痕與清秋回來時,已為自己錯誤入典當行!
“這是薇辰的嫁妝。”清秋淡定的說到。清秋笑著,擺弄著地上那些不知何處而來的東西。
“你們哪來這麼多東西?!”若是徐若痕所料不錯,司徒玨活了這麼多年,他的家當隻有那一庫的茶具和一把瑤琴!
當他們在一把太上真人送的玉壺之上看到百歲之喜四字時,頓時懂了什麼!這些正是司徒玨兒子百歲時收來的四方奇珍異寶,而如今他們這是在…。!
徐若痕大驚,司徒玨何時有這等精打細算的毛病!
而當司徒城主用諷刺與鄙視口氣說到:“日子要算著過,你也為誰都與你這般。”
……少卿大人暗歎,又一個被埋入婚姻墳墓的人……
“涯主,少卿你們送什麼?”這時,梓陵抱著小司徒從後庭走出。
清秋涯主笑著不語,錦涯之上別的沒有,卻多的是那數百窖的好酒;但,清秋美人的小賬本上卻清楚的寫著:除了至親摯交,旁人,想喝道好酒,門也沒有!
徐若痕月前便在苦苦思索,他是大理寺少卿,整日便是與仵作打交道,驗屍解剖,最為拿手,可是,總不能在婚禮上來個案發現場吧!對此,他萬份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