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出了花降樓,來到一家酒樓裏。上到二樓找了個靠窗視野好的位子,正好能清楚的看見花降樓大門前來來往往的人。要了兩壇子‘鬆葉堪為酒,春來釀幾多’的鬆葉酒,慢悠悠的品嚐著。
“季兄,這趙無海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麼?”燕影歸笑眯眯的開口,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季華空皺皺眉,想到這個麻煩就是一陣心煩,“沒有,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
“那就奇怪了!”燕影歸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笑道,“這隻能是因為嚴雲那個美人了,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趙無海與嚴氏兄妹差不多年紀,從小就是在天鷹堡長大的,估計是為了那兩個人才這麼恨自己的吧!那這就不難解釋了,嚴瑾與嚴雲兩兄妹雖對自己執念很深,癡狂得很,但還確實是不錯的朋友和情人。
不管過去有多少糾葛,但畢竟往事已矣,斯人已逝,燕影歸驟然提起嚴雲是紅顏禍水來還是讓季華空有些不悅。“燕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季兄,你可真是多情啊!你對每個與你有過一段的女人都這麼好,不計較他們的過去與未來,尤其看重現在。可季華空就一個,你分得過來麼?”燕影歸其實很不明白季華空的做法,情人,不就指的是動了情欲的人麼。
都是你情我願的,沒必要額外付出些什麼。這季華空四年前出了嚴氏兄妹那檔子事情,非但沒長記性,還越來越變本加厲了。燕影歸實際上有些不屑於季華空的做法,你又不愛人家,隻給塊玉佩,許個諾言就能彌補女子心中的傷了麼?還不如段個幹脆來得痛快,畢竟長痛不如短痛麼!
就說燕影歸,與他交好的女子分開之後,不論怎樣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在一開始早就說好,不用這個那個的承擔責任,麻煩得很。
比如說於家少夫人崔玉潔。
北方素來幹燥,遇見她時卻是個陰雨天氣。第一眼望過去,就知那是個孤獨寂寞的女子。渾身縈繞著寂寥的氣氛,女子一臉的淡淡哀傷,撐著把素色油紙傘,緩緩走在蕭索的橋上。
自她嫁入豪門之後,本來相依為命的老母親也因常年體弱多病早就生命垂為,不久就去世了。丈夫對自己的熱情幾個月就消失怡盡,又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結婚好幾年了,連個子嗣也沒有,本來就對自己的出身很是不滿的婆婆現在更是冷嘲熱諷,沒個好臉色,就連那些妾室們也來欺負她這個正妻。這些就算了,那於連威竟然說瞎了眼當初才會娶了這麼個女人回來!
這種種,都令崔玉潔心灰意冷。原以為會有的幸福生活並沒有發生,反而生活中處處透著絕望。或許唯有死才能了結這些痛苦吧,反正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但急速下墜的身體卻沒有像自己預想中那樣落到冰涼的水中,而是跌倒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雙笑的很是好看的桃花眼和一張英俊瀟灑的臉龐!
從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保持著隱秘的情人關係,直到東窗事發。崔玉潔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媳婦,幹出與別人偷情這種事情,真是抹殺了於家的臉。若非燕影歸極力保下她,崔玉潔早就被於家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