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見季華空如此說道，明白風流劍法必須得平心靜氣才可以。本來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但看見他那略帶戲虐的笑，還是忍不住的羞紅了臉。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溫天易想也不必再練了，和季華空招呼了一句，轉身離開這裏打算洗刷下直接休息了。至於季華空和柳清泉，他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季華空知道溫天易少年心性，畢竟經曆的還少，恐怕自己的話他也就聽進去一半，還不一定能做到！不過有自己看著，總不至於出事！
“季大哥，你對這溫天易會不會太嬌慣了？”柳清泉見季華空來到身邊，想了想，最終還是開了口。
“我照顧他是應該的，畢竟我是他師傅麼！更何況單憑我和嘉蘭的關係，也得盡心照顧那孩子啊。”季華空雖然對因自己的威嚴不夠，震懾不了那小子略有些無奈，但其實覺得對他好仿佛就該是天經地義的。盡管溫嘉蘭確實是占了一大部分，但那和她姐姐一樣堅強隱忍的性子，那張小臉上開心時燦爛地笑，偶爾的調皮搗蛋，真是令人又憐又惜。
柳清泉見季華空如此笑道，也明白他的性子，心知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反而隻會徒增厭惡。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那此時正盤腿坐在身旁的俊美男子，隻見季華空一手微微托著腮，另隻手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他望著的前方隻有一片還算茂盛的灌木叢，根本沒什麼看頭。季華空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柳清泉暗暗稱奇，側過頭去，伸手輕輕拍了拍季華空的肩膀。“季大哥？”
季華空回過神來，瞧見柳清泉眼中的好奇，笑著說道，“你瞧那些矮小，生長條件苛刻的植物，如果越冬，那地麵上裸露的部分就會枯死。盡管如此，那根部仍然存活，到了第二年春天繼續長出新的枝椏。他們固然喜歡陽光，喜歡涼爽的氣候，也肯定喜歡自由自在的成長，奈何身不由己。隻能加強自己的適應性，耐寒，耐旱，耐瘠薄。這不是他們沒有追求，隨遇而安，而是太向往自由，寧願在一方天地裏無所顧忌，也不願去同其他的樹木掙紮競爭。這種植物還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柳清泉知道季華空肯定不是單單在說這灌木，卻有些摸不準他到底想的什麼！又加上柳清泉本來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辭，遇見這種隨性感慨的事情，也隻有默默地注視著季華空了。
季華空也沒打算聽柳清泉接話，站起來走到灌木叢前邊伸手折了一枝，上邊還帶著小小的花朵。
白色帶紫紅邊的含笑花苞潤如玉，香幽若蘭，向日嫣然，綠葉素榮，樹枝端雅，真是花葉兼美。
“花卉古籍《群芳譜》裏，有如下記載：‘含笑花產廣東，花如蘭，開時常不滿，若含笑然，而隨即凋落，故得是名’”季華空輕輕拿起含笑花放到鼻尖，深吸口氣，轉身拿著那含笑花來到柳清泉跟前，笑道，“清泉，這含笑花真是香的很，也好看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