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歸於平靜,西門雪看著遠去的警車,心中思緒萬千,回想起與王正男相處的那些日子,西門雪仿佛感覺像在夢境一般,盡管這是美好的,可是醒過來時,才發現夢原來是那麼的不真實、是那麼的痛徹心扉,她才發現虛偽與真實完全是天差地別。
西門雪長長地籲了口氣,她扭頭看著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林可凡,竟把她所有的思緒都打斷了。林可凡靜靜地站著,他有些發呆,像是對剛才的那一幕還心有餘悸。這時一陣微風拂來,輕撩起了林可凡的發梢,同時也卷起了地上碎落的花片。林可凡傻傻地捧著那一束殘枝折葉的鮮花,幾乎沒有一朵完整的花朵,但林可凡還是一直在捧著,又傻又呆。西門雪心事重重,但還勉強地笑了笑,帶著關切的口吻對林可凡說:“是不是剛才被嚇傻了?”
林可凡咧嘴憨笑著:“哪有?我剛才可是沒有一絲懼怕的。隻是看你有心事,所以沒敢打攪你,是不是王正男的事讓你……”林可凡沒再往下說了,他怕又會引起西門雪的傷感。
西門雪的臉微微一沉:“沒什麼的,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盡管心中有痛,但已經不值得留戀了。林可凡,答應我,以後不要提及王正男這個人好嗎?”
林可凡微微點了點頭:“可你能忘得了他嗎?”林可凡深深地體會到,如果對一個人有情感,又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忘掉呢?
“也許吧,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已經完全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回憶往事有時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西門雪突然輕鬆地笑了笑:“我如此活潑開朗,怎麼會活在痛苦之中呢?林可凡,我決定,我要重新開始我自己的生活,讓那些不開心的東西見鬼去吧。”
林可凡似乎感覺到了西門雪的弦外之音,雖不好言明,但他的內心卻是極其失落的,他隻是勉強地一笑:“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的話,你完全可以大膽地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我會默默地為你祝福的。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幸福,千萬不要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不值一提的朋友,盡管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解,但是我們之間也有著不少的樂趣。”
西門雪婉爾一笑,一下子覺得林可凡突然間懂事了許多,也許經曆過愛的人真的可以使人成熟起來吧。西門雪對林可凡又有了進一步的好感,但好感與真正的情感是有些距離的。
西門雪走進了楊昌源的辦公室,雙手捧著辭呈遞給楊昌源。楊昌源接過辭呈,看著西門雪說:“小雪,我猜你一定會這麼做的,可我必須要向你說明的是,王正男的事我絕對沒怪過你,所以你不需要為此而自責。我希望你留下來,因為你很能幹。”
西門雪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對我認可,楊董。但王正男的事我真的感到很自責,盡管你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可我心裏卻一直在壓抑著。我想離開這座城市,換一種環境、換一種方式去感悟人生,去重新開始屬於我自己的生活,所以……希望你能批準我的……辭呈。”
楊昌源把西門雪的辭呈折好,然後放進抽屜裏,說:“好吧,小雪,我批準你的辭呈,可是,公司副總經理的位置我還是會一直給你留著的。”
“為什麼?楊董。既然我已經辭職了,就沒必要空著公司副總經理這個位置的。”西門雪顯然不是很明白楊昌源的意思。
楊昌源嗬嗬一笑:“你一定還會回來的,我等著你。”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西門雪眨著眼睛問道。
“憑我的直覺。”楊昌源又是爽朗地一笑。
西門雪也歪著頭一笑:“憑你的直覺?楊董,你就這麼相信你的直覺。”
開往上海的列車很快就要出發了,西門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候車室裏,突然間,她心中有了一種寂寞感,因為她的一次遠行,竟沒有一個來送行的人。此刻,西門雪多麼希望能看到西門家亮的身影,她多麼希望西門家亮能在站台上揮手向她告別,傳達親情。
西門雪看了看表,然後起身隨著人流緩緩地朝檢票台湧去。這時,西門雪突然聽到西門家亮喊了一聲:“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