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霆鈞報告,說查到雲南麗江束河古鎮的電話剛剛和綺年媽媽通過話。
霆鈞非常高興,終於查到綺年的下落了!他不敢耽擱,馬上訂機票,飛麗江。
綺年用的是老秦的電話。她把電話還給老秦,說:“要是有人打回來找我,就說不認識就行。”
老秦應了,沒多問。
綺年很疲憊似的,慢慢走上樓去。她剛走,老秦的電話就響了,是綺年的媽媽。老秦按綺年交代的說了,對方也不好再問什麼,隻好掛了。
老秦歎口氣,雖然他是做新聞的出身,刨根問底是他的職業病。但是綺年現在不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不方便問。
綺年的媽媽掛了電話,又開始擔心。她對老伴說:“怎麼說不認識呢?能不能是遭人綁架了?”
薑爸爸說:“孩子不是說了電話丟了,肯定是借了別人的電話打的唄!她買了新的會聯係咱們的,你先穩住。”
“那陳霆鈞說的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撒謊?”
薑爸爸也答不上來,憋了一會兒,說:”他也不是我兒子!我女兒不撒謊就行!“
薑媽媽又流下眼淚,說:“我就養了這麼一個女兒,一直乖乖的,怎麼現在一談了戀愛,就變了呢?”
“孩子長大了,有主見了。離咱們遠,很多事情相關也管不了了!”
“我怎麼老覺得她還是上中學那會兒呢?瘦瘦小小的,背個大書包,天天走那麼遠去上學。”
“沒怎麼,就老了!”
兩個人一起歎了一會兒,雖然還擔心,也沒在繼續做什麼。
綺年她回到房間,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家裏肯定又不放心呢,哎,到底是沒有辦法清靜了。從小,因為把父母的辛苦看在眼裏,所以格外乖順懂事。可是現在,還是給自己一天自由的時間吧!再等一天吧,明天,明天再和他們解釋。
外麵已經是下午了。陽光還是晃著人,連狗都趴在牆根的陰影裏躲著太陽。很靜,房間裏隻有床頭的小鍾發出滴答的聲音。綺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快睡著了。忽然,有人敲門。
綺年懶懶地不想出去應,結果,敲門聲更加急切,徹底吵醒了她。
她有些氣,光著腳丫去開門,滿臉不情願。
門開了,卻是一個陌生姑娘。二十四,五歲,長得高挑漂亮,打扮精致,一身衣飾價格不菲。這樣精致的摩登女郎,在束河倒是少見。
綺年看了她一眼,問:”你找誰?“
她不答話,倒是將綺年打量了一番,然後臉上漸漸浮現出鄙夷的神色。這種表情綺年毫不陌生,因為她在蔣靜的臉上看見過。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不等陌生女郎開口,就搶先說道:”關於林子吧?進來說吧!“綺年還光著腳,倒也並不局促。請她進了屋裏,讓了座,才去穿鞋,略略整整衣服。
兩人坐定,綺年等著她開口。
那女郎道:“你是他的月亮姑娘,!原來,整日裏讓他神魂顛倒的也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
綺年輕笑:“都是普通人!我是,他是,你也是,大家都一樣!”
那女子道:“別裝的雲淡風輕的,你接近林鍾鉉難道不是因為他有錢嗎?”
綺年站起來,打開了門:”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更不想聽你大放厥詞。你要是想留下,我就先走了。“
綺年拎起掛在椅子背上的背包,走出門去,留下那女子一人。
張楠波坐在綺年的屋子裏目瞪口呆。
她是林鍾鉉的未婚妻,當然也是世家大小姐。林鍾鉉性格風流,放蕩不羈,一個人在這古鎮上開餐館,玩音樂。林家的獨子,全家都拿他沒有辦法,張楠波也隻好忍氣吞聲。為了了解林鍾鉉的動向,她派人在餐館裏工作,一直關注著,隻要又什麼不對勁就要馬上和她彙報。
那人向她報告,說林鍾鉉在瘋狂地追求一個外地來的陌生女人。整天神魂顛倒,口口聲聲說愛上了那個月亮姑娘。張楠波沉不住氣,來找月亮姑娘興師問罪。
張楠波是見過世麵的千金小姐,幫林鍾鉉處理的風流債也不止一次了。今天,倒也是別開生麵了。她本打算見了綺年,羞辱幾句,剛烈的吵幾句就走了;愛財的,拿個買包的錢也就打發了。誰知見了她,布衣粗服,不施粉黛,卻偏偏氣質淡然,如畫如仙。好像什麼她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在意。相比之下,張楠波竟然顯得小器局促了。
綺年出門遇見老秦,老秦仍在一樓看他的照片。綺年知道他是個散淡的人,自己來住店,身份證不拿也沒關係,所以現在,陌生人闖進來到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但是,心裏還是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