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從火子士身上一掃而過,何足道也隻得趕緊躬身,扶起火子士,道:“在下區區一介尋常修士,能得殿下賞識,已算是莫大的福分,怎麼敢承受殿下這一拜,殿下萬萬不可如此!”
“應該的,應該的……”
火子士順著何足道扶他的手臂,當即站了起來,連連道:“先生足智多謀,若非有先生在此,本宮又怎能想到這麼好的計策?至於其後如何與蘇杉成為朋友,如何得到蘇杉身上那能奪取旁人精氣與道行法力的手段,還需先生多多謀劃。”
“理當如此!”
何足道沉聲回應,臉色越見得嚴肅。
並非是第一次見到火子士這等虛假的言辭,何足道早已是司空見慣,可此番卻是在十重地裏頭,何足道更是先後見到了典宏遠雙闕等人,此番由不得在心中把火子士與那些修士相互比較一番,更顯得火子士遠遠不如旁人。
可是此番即是替火子士做出了謀劃,何道足也須得將此事進行下去,當下沉思片刻,言道:“先前諸多修士進入黃泉河空間那一日,在西北際整整商議了半日時間,眾人商議著如何去留下蘇杉性命。可蘇杉實力強橫,又怎是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擊殺的?加之關關與典宏遠這兩人,或許也會相助蘇杉,二族修士想要擊殺蘇杉就更是難上加難。先前在黃泉河大門之外,數十萬修士不也是布置出了一個輪回大陣麼,其後還不是被蘇杉衝擊了黃泉河?”
“先生所言極是!”
此時此刻,火子士倒成了何道足的應聲蟲。
這位祝融氏族太子這番神態,更是讓何道足暗暗搖頭,先前這等場麵,他也曾經經曆過。隻是火子士的態度,就像六月的氣,也像尋常女子的心情,變就變。指不定此刻對他何道足言聽計從,下一次卻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不理不睬。
且將心中不滿,緩緩抹去,何道足輕言:“先前在黃泉河大門之外,我二族修士雖是布置出了輪回大陣,可那大陣終究不太完善,也無人當那發號施令之人,其後蘇杉更是孤身一人站在黃泉河大門之外,嚇住了布陣的數十萬修士,不敢輕易朝他出手,丟盡了我先神族的顏麵!”
“嗯!嗯!”
火子士大點起頭,其後言道:“先生請講……”
何道足言道:“數十萬修士既然失去了顏麵,這一次在一起商議了大半日,定然是想要將當初丟失的顏麵找回來。此番空中又彌散著雙闕淡淡意誌氣息,已是感受了雙闕號召,要去再度商議誅殺蘇杉之事了,想必數十萬修士商議了那麼久,定然有一個萬全之策。蘇杉就算修為再高,也難以憑著他與那熒惑之力,戰勝數十萬二族修士,就算能離開黃泉河空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死也得重傷。這時候便是殿下出場的時機,殿下率領我們幾人前往助蘇杉,又有虎臣將軍在此,相當於雪中送炭,蘇杉必定會記得殿下的好處……”
“妙極!妙極!先生果真是神人也……”
興奮之時,火子士竟是拍起手來。
勃然大戰何道足,其後轉身對著虎臣有言:“何道足先生之言,虎臣你可明白?”
“屬下知曉!”
虎臣臉色未有半點變化,隻點頭應承。
身軀筆直站立,與他身後那杆長戟法寶相得益彰。
“隻需蘇杉心底惦記著本宮的恩惠,到時候在餘下的七重地裏頭,本宮大不了傾盡全力,助他奪取了下第一就是,到時候他受了本宮的恩惠越多,心裏就越是惦記著本宮的好處,其後本宮在與他交換那等能奪人精氣道行法力的神通,想來蘇杉也會答應我……”
一言道出,火子士得意的神色溢於言表。
忽而古定輕咦一聲:“可是……”
“可是什麼?”火子士正在興頭上,此番猛然轉身,語氣也變得越見冷漠。
此時此刻古定眉頭一皺,心底又有疑惑,他雖是火子士座下佐官,可終究一心向著二族,由不得問道:“可是蘇杉算不上是我先神族中人,若是讓他得取了下大比的第一,豈非那參悟一絲大道之機的機緣……”